我刚想说话,只听见她裤子亮了亮发出“叮咚”一声便忍住了,眼见段亦然顺手拿出手机,滑开来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下一秒嘴角讥讽地扯了起来,蹲下身将手机掉了个方向递给我。
我一扫到李知源的名字立即调转视线。
她的善意,我不能承受。
“尚恩的好已经被那么多人发现了吗?一个两个的,都对你这么上心。”
她笑了笑站起身,夜风阵阵,吹的人浑身恶寒。
“当初正是因为害怕有这些人,所以才要把你好好藏起来,就留给我一个人……”
我一下捂紧耳朵,痛的浑身蜷缩。
难以形容的无力感觉,当只剩下很纯粹很纯粹的恨意时,一个人会丧失一切报复反击的能力,因为单单抱紧自己都那么困难,双手痉挛了,怎么抱,都抱不住。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肯过来将我抱在怀里,该多好。
◇ ◇ ◇ ◇ ◇
“小恩,吃饭了。”
我惊了惊,猛地从书本上抬起头,环视了四周,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书架上乱糟糟的书,摊满了课桌的一套套的卷子,斑驳的粉色墙纸上朋友留下的涂鸦,还有小时候妈妈给我买的拼音表,都还带着灰帖在柜子旁边。
好像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可这里,确实是我家啊。
哪怕是梦都好。
漆黑的客厅里老爸一遍遍地喊我出去吃饭,夹杂着无忧无虑的尚艺对着电视叽叽呱呱的议论,而我早已泣不成声。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他们坦白,坦白自己正在遭受的一切。
如果是老爸的话,他一定,一定不会再让我一个人,坐上那辆公交车。
这一切的悲剧也就不会有了。
天旋地转,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顾澄孤身站在天台上模糊的身影,在深蓝的天空下,背对着我望向脚下S城的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猎猎的夜风将她的短发连着衣角掀起。
“阿澄!”
我带着哭腔,声音嘶哑地喊了声,踌躇着不敢上去。
她似乎听见了我的呼唤,似乎又没有,很久才迟钝地转过身,露出沾满鲜血的脸,就连那眼白里都是血渍,在她手中握着的刀,刀尖一颗一颗流淌的是她的生命,而她才20岁。
“尚恩。”她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咧开嘴笑了,弯弯的桃花眼像是哭过一样的红肿,“我们是一样的。”
随即,她整个人往后一仰。
“阿澄—-!”
我尖叫着坐起来下意识伸手一捞,什么都没有,头却一沉又重重跌回枕头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进耳朵里,漆黑的房间就像被抽氧了一样,我胸腔难以喘息而不停起伏着,只好翻过身,面朝下趴向床沿,然而一副温热的躯体随即紧贴了上来,双手穿过腋下,交叉着勒住我的脖子,又扳牢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紧紧箍在床上,动弹不得。
段亦然急躁地呼吸着,冰凉的鼻尖不停地磨蹭着我的后颈,嘟嘟囔囔的:“尚恩是我的错,你不要再哭了。”
“阿澄……”
段亦然凑过来一下含住我的上唇抿了抿,随即舌头整个插进我的嘴巴里,像一把剪刀一样,将我的五脏六腑剪的支离破碎。
“你这里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味道。”她劣质地开玩笑,手一下叉入我两腿之间狠狠向上一顶,“还有这里。”
我被她顶弄地浑身抽动,不知不觉就拿手肘抵着她,一开始只是无声地推拒,越到后面,肢体撞击的越痛,动作就越激烈。
一个往下压,一个往上顶,力量的对立下,段亦然彻底被激怒,她在我又一次试图爬起来而抓伤她的手臂时,一下拽住我的头发,朝下“咚咚咚”地砸在床沿上。
“阿澄,阿澄!阿澄!”
我撕心裂肺地求救,想起的是顾澄的刀,和她刺下去的决绝。
段亦然一下捂住我的嘴,直至弓起的手指直接刺进我的嘴里,在察觉到我试图要咬她时,甩手就是一个耳光,反手拽住我的领子摇晃道,“听话!”
我被她长久压着胸口腹部,顿时有些喘不过气,只好暂时不动不说地望着她。
段亦然看着我的眼神竟变得有些迷蒙起来,不聚焦似的,手慢慢松开了我的衣领,关节通红,颤巍巍地举起来轻轻放在我脸边,拇指摩挲了两下,突然道:“我可以吻你吗?”
说着俯下身就要凑过来,我顿时一阵反胃,左右闪躲地偏过头,不停地捶打她的肩膀。
段亦然直接捏住我的下颚固定住,不由分说就是毫无章法地一顿乱吻,我绷直了脖子,被她含住舌根不停地往自己的方向带,吻着吻着我心里跟着了火一样,发狠一口咬破那个不停试探侵略的舌尖。段亦然痛的嘴唇紧紧抿了下我的,却还不松开,手插在我的背与床缝之间不停地揉捏着,根本不去控制力道,想怎么就怎么。我越往后就越力不从心,就算再排斥,再想吐,都不得不一遍遍吞咽着两人交缠的唾津,最后当段亦然松开我的时候,我有几秒钟是没法自主呼吸的。段亦然也喘的辛苦,她拿手背蹭了一下湿润的嘴唇,一下又捏开了我的嘴巴,就这样重复了三四次,我实在受不了了,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甩了她一巴掌,闷住的一声,我也不知道段亦然到底痛不痛,反正我的掌心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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