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等众人到了属于覃氏的办公室,又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等到人事部助理的电话,说是风暮蝉临时请了假,她今日可以不必出任务。
如云明月料想的一样,风暮蝉今天果然没有来上班。
覃樱樱还不死心,往转椅上一坐,阴着脸拨了风暮蝉的号码。
“倒是没关机,但打电话也不接,这家伙不知道是自己藏起来了,还是回了家族。”听着手机里第十次传来的提示音,覃樱樱抱怨着按下挂断键。
“人类失踪和死亡的事,其实不必质问风暮蝉。”沈酌抱着云明月正看着室内的展品,闻言转过头,“只要去一趟风嗥洞附近,调查气息消失的源头,便能知道她们生前遭遇过什么。”
“那地方阿魅最清楚,阴气太重,现在去不了。”覃樱樱叹了口气,“得等满月之日,不然灵力的发挥会受限。”
她转动座椅,看向周以沫和茹启雯,“你们还能感应到另外两个室友的气息吗?”
茹启雯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们分开太久,可能感应不到了。不过我记得自己摔死的那晚,做过一个噩梦,梦到泉泉和阿呆伸着手,不停地喊我,脸上和嘴里都是血,让我救救她们。我看到她们的身体有一半陷到血糊糊的泥堆地里去了,赶紧去拉,又拉不动,最后好像被她们一起拖了进去。”
周以沫瞪大了眼:“然后你就在梦里坠床死了?”
对于自己的死,茹启雯也很无奈,“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可我又觉得,如果不是这个梦的话,我应该摔不死。咱们寝室那床又不高,上次进老鼠的时候,泉泉还吓得从上铺跳下来过,不是一点事都没吗?”
“可你是头着地啊……”
“啧,这个梦本身就是一种死咒。”覃樱樱听完,咂着嘴无奈地摇起头,遗憾地看向周以沫,“周同学,我记得出事前,你妈妈还到我这里求了张护身符,你是不是把它丢了?”
周以沫很不好意思地点头承认:“是的,搬寝室的时候,我感觉那东西带着不吉利,就、就丢进垃圾桶了……”
覃樱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如果没有那不吉利的东西,那天晚上坠床死的人,应该是两个。你们俩既然没有被当场拿住,遇到这种灵异的事情,肯定会说出去,对方这么一想,当然就给你们下死咒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不过人已逝,说再多的话也没用。得知自己当初离生还其实只差一步,周以沫追悔莫及,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和茹启雯抱头痛哭起来。
工作室内顿时响起一片鬼哭。
扰人的哭声,让沈酌微微皱起眉,顺手捂上云明月的耳朵,“看来那两位失踪的姑娘,应当已经被炼成厉鬼了,只是不晓得这次的‘怨灵血珠’有没有炼成。”
“她们出事的时间是12月5号,从那天到现在,我一直都和阿魅待在一起,风暮蝉应该没有给她服用血珠的机会……”覃樱樱脱口而出,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先脸色一变,“不对!半个月前我和阿魅去韶江边上看风景,我在买票的时候,她被人打晕了,该不会是那个时候……”
听到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沈酌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她记得之前覃樱樱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也提及了此事。
一个凶巴巴的少女,扒开空气钻出来,怀中的黑猫扑在藏魅身上,不知用什么办法,将她弄晕了过去。
而韶江江畔,是鹤寻门到这个世界的传送通道所在。
至于那怀抱黑猫的少女……
无疑,是灵玎。
将这个名字又在心里过了一遍,沈酌忽道:“覃姑娘若无事,请随我尽早去韶江江畔一趟。”
“我也正好想去那里看看。”覃樱樱干脆地点头,但下一秒,又满面愁容地看向胸口的锁魂玉,“只是阿魅……我怕她会再一次遭到袭击。”
“有我在,无需怕。”沈酌沉声,“上次那少女,若不来,我便暂时饶过她;若敢来,我断然不会放她走。”
冷郁的声音里,杀意毕露,连习惯战斗的覃樱樱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看来这只妖修,跟那个神秘少女有大仇啊!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去韶江前,我需问藏姑娘一些事情,关于她从前的经历与记忆。”无声无息敛去杀意,沈酌又恢复了客客气气的态度,“不知覃姑娘可否方便我询问?”
这话遭来了覃樱樱狐疑的目光,“……你要怎么问?”
“我和我家猫研究了一个阵法,可以通过浅层催眠,来唤醒藏姑娘的记忆。”沈酌取出符笔捏在手上,“既然藏姑娘的记忆都是碎片,将它们一点点拼凑起来,或许能知道是什么执念束缚住了她。”
覃樱樱不放心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合上电脑,几步走到会客室里,把茶几和沙发都搬开,又抛了张纸人迅速把地板打扫干净。
“可以,但你必须在这里布阵。”收了纸人,覃樱樱又示意周以沫和茹启雯先去更衣室回避一下,才将双手抱在胸前,朝沈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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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藏魅从锁魂玉中释放出来,覃樱樱贴到她耳旁,边小声安抚她,边用余光瞥沈酌,满眼的不放心。
回想昨晚的误会,沈酌也不急,在一旁慢慢画起法阵。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云明月从她怀里跳出,化为人形,凑过去小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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