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跑哪去啊?”不是饿得不行了嘛这家伙,小欧喊了一声,刚还瘫在地上这会儿又有力气跑那么快,真搞不懂她!
静桐拿着枝条在地上写了几个名字,惊讶地发现要认真算起来她的仇家还真不少,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胡乱地划掉地面上的人名。
驮着背,大喘气儿,南宫翧葶头有些晕眩,甩甩脑袋,没事,找到师傅就好。
“师傅,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不然你怎么都不看我,南宫翧葶小声地问静桐,她又说,“其实刚才我是为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想帮我。”静桐打断了她,神色凌冽,“可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什么这种方式,南宫翧葶一句话也没听懂,“师傅,你在说什么啊?”
这句话,这个表情,看来她是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静桐气极,本来也没想怪她,知她关心自己,做事时常不按常理,就想说几句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就行,可眼下,“你先想想你做了什么?”
不是,她到底做了什么,南宫翧葶想不通,“师傅,徒儿愚钝,望师傅讲明。”
静桐觉得南宫翧葶的态度很不好,现在是在装傻吗?她既已拜她为师,她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默云轩的声誉,今日之行,某人竟毫无反思,让人失望。
“天呐,你,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拿一个小孩去威胁那个女的?”南宫翧葶后知后觉,静桐那么生气恐怕是信了那女子说的话。可是,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做啊?她的师傅怎么可以那么想她?
静桐的默然坐实了南宫翧葶的想法。
无声的眼泪一滴一滴坠落,停不下来,静桐一下慌乱了,伸手想要去替南宫翧葶抹掉,她默默地后退一步,不让她触碰到她。被尊敬喜欢的人怀疑误解,心里原来是这般滋味。南宫翧葶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大声……
静桐被她的哭声弄得举足无措,她是不是错怪她了。想想,南宫翧葶不至于此,只是……
“翧儿,师傅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好言好语地先哄着,某人不领情,圆润的脑袋倔强地转到一边,她生气了她伤心了,说什么都晚了,她不听不听就是不听。静桐试着从身后环绕着她,“别哭了,好不好。师傅不对,不该随便质疑你的。我们翧儿这么善良,当然不会那么做了。”
“可你当时为什么去抱那个孩子?”这才是静桐困惑的点。
“哼,你看你就是不信我。”不论怀里的人怎么挣扎,抱她紧紧的,令她逐渐冷静。
小家伙终于肯说话了,静桐乘胜追击,“你不说,师傅又不是神,并不能知道所有的事。对不对?有时候会产生误解是正常的,只是你愿意和我说清楚吗?”被静桐抱着的某人就是不争气,上一秒还决心再也不理她的坏师傅了,这一刻心又软了,“我只是看到屋顶上的木头没有钉牢,怕掉下来伤到人小姑娘,压根想不到小姑娘和那女子是一伙的,她还咬了我一口。你看?”
牙齿印很深,都发紫了,静桐托着她的手,“还痛不痛?”
“当然啦。能不痛吗?出血了都!”就是要说得严重点让她心疼。
静桐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是师傅错了,师傅和你赔不是,你不哭了好不好?等下给你手上擦点药。”
“我累了。”
“好,那我们快回去吧。”
南宫翧葶立在原地,不肯动,“我头晕,走不了。”她说。
“那你先坐下,我叫秋茉过来看看。”
“什么!”南宫翧葶赶紧抓住静桐,“不用麻烦秋茉师姐了,师傅你背我回去不更快一点?”厚脸皮地提出了自己的小要求,她都惹她哭了,背一下只能算是小小的惩罚。
“快点嘛!”南宫翧葶催促道,静桐怪自己一时口快,理亏的人只好先弯下自己的背,“好,你上来吧。”
转哭为笑,南宫翧葶整个人趴到了静桐的背上,她很轻,静桐背起她并不费力,步伐依旧稳健。搂紧师傅的脖颈,痛快地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南宫翧葶心满意足地将脑袋靠在师傅的右肩,大半天过去,心情大起大落,她就这么在静桐的肩头睡着了。呼吸打在静桐的颈间,痒痒的,静桐一路走到门前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肩上人的睡颜,扬起了嘴角。她突然有些感谢兰姿芮,将这么个大活宝带到她身边。
“她怎么睡着啦?”
“嘘……”
静桐和南宫翧葶迟迟未归,秋茉就派小欧去门口侯一下,小欧想把小翧从师傅身上抱下来,这家伙胆子肥到能让师傅背着了!
“没事的,我背她进去。”
“哦。”师傅对小翧还真好。
刀架在脖子上,大夫扎针的手不停地颤抖,小女孩其实没什么大碍,不过她的老毛病需要用上等的药材养一养,等她成年后就可痊愈,大夫写了张药方给阿兰,药方上有几味药没那么好找,他也如实讲明,免得以后对方找上自己。阿兰收了刀,接过药方,抱起孩子谢了一句,走了,大夫松了口气。怀里的这个孩子是阿兰最后的希望,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会给她最好的,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她和小石头又回到了竹林里,她没能杀了静桐,神秘人肯定会再来找她,指示她下一步,或许可以跟他谈谈条件。
南宫翧葶睡得很熟,静桐让秋茉替她把过脉确认没事后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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