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怪我!”
许平的眼神凶狠,手腕间逐渐发力,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尤其是输给面前的人儿。
几乎同时发招,结结实实得拼了一回内力,两人被气流震得倒退数步,南宫翧葶快一步停下,停下后就立即往前冲,冲的同时,将手里的棍子用力向前飞出,打在许平的肚子上。
一记闷哼。
许平双手撑着大刀,维持身体的平衡,他眼见南宫翧葶单脚勾起地上的木棍,向他走来,然后棍子就架在了他的脖子边。
“哥哥,到此为止吧。”
结束了。
许平低着头一直不发话,许久,一阵阴笑,到此为止,她在开什么玩笑!
“嘎吱”
他右手一把拍断了架在他身上的木棍,扔掉了手里的大刀,徒手攻来。
“哥,你在耍赖吗?”
南宫翧葶躲避许平的拳头时还小声地问他,她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开头就说好了点到为止的。
回答她的是擦脸而过的拳头和愈加强烈的杀气。
而在某人的脑袋里,就觉得这场比武早就结束了,她边躲还不忘再劝几句,真是个傻孩子。
静桐在一边看得着急,逼得她不得不出声,“翧儿,出掌!”
“哦!”
静桐一开口,许平分神,而南宫翧葶听话一掌打了出去。
好巧不巧又是刚才的伤口,许平吃痛,面色难看。
“踢腿!攻右肩!”
“啊?哦!”
长腿一个侧踢,许平两脚打颤,步伐乱了。
“扫堂!”
“好。”
好字刚落,面前的人就倒了,摔得有些惨烈。
挠挠脑袋,傻乎乎的先和师傅对视了一眼,南宫翧葶才俯身伸手。
她刚才听着师傅的指令,没来得及多想,每一招都使足了全力。
“哥?”
许平反手将人一把拉住压在地上,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拍打着许平的手臂,但对方没有要放了她的意思,南宫翧葶呼吸不顺,脸一下红了。
“放开她!”
静桐手一动,许平整个人就飞出去了几米,吐了一口鲜血。
“翧儿。”
拉着她起来,仔细地检查一番,确认她无事,静桐才安心,“我们走!”
“可……”
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许平,南宫翧葶面露踌躇,静桐不想她再和他有一丝接触,扶着某人的腰,足间轻点,一下飞离了现场。
不行,果真还是得要去看一看,落地后,南宫翧葶再三恳求静桐,望着她奔走的背影,静桐的心就像久未浮动的水面起了一圈圈波澜。
世间最打动人心的,大概是一个人纯粹的善良吧……
跑回了空地,人已经不在那,南宫翧葶又急冲冲地去敲许平的门,没人开,门外喊了几声,也没回应。
唉……
“哥,你听我说,你可记得要吃药,师傅她也不是故意下手那么重的。”
“那个,输了就是输了,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不至于为此就过不去吧。”
又拍了两下门,“你听到没啊!”
在门口碎碎念了会儿,确定里面的人不打算理她,南宫翧葶才离开。
他只要稍一用力,衣袖下的袖弩就会弹出,终究还是忍下了,外面没了声音,她走了。
今日之耻,来日定让她十倍奉还。
擦掉眼角掉落的泪,喝下了药,躺到了床上,许平想,他再也不需要念及一丝丝南宫翧葶给予他的情分,再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南宫翧葶回来后,闷声不响,她不断反思,今日是不是自己做的过分了。她又不是不了解她哥,打小敏感胜负欲又强,小时候她学什么都比他哥哥要快一些,轻而易举就能获得长辈们的青睐,说爹后继有人更是他们总会挂在嘴边的话,起初她也没觉得什么,时间久了,慢慢注意到许平的一些不对,他的沉默,眼里难掩的失落,他夜半的不懈努力,他为了练云游三现,那会儿每天几乎不睡,大概也只是想要爹夸她一样的能夸一夸他吧。
她随便学会的招式,他要那么努力才能赶上,当年为了让她哥哥在这个家可以不那么辛苦,南宫翧葶为此才做了一个特傻的决定,她开始堕落了,偷懒,挥霍无度,还假意染上赌瘾,娘亲的鞭子都没能让她动摇过做个纨绔的心意。
至今她也未开口和人说过这个秘密,话说要不是如此,也不会被她老娘一顿暴打领到默云轩,重遇她的漂亮姐姐。
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静桐蹲在某人面前,“怎么了?想什么?”
“师傅,你说,快乐怎么就那么难呢,对于一些人来说。”
“翧儿呢,对你来说,快乐是什么?”
“活着,家人,朋友,当然非常重要的,师傅你。”
甜甜地牵起静桐的双手,“师傅呢?”
盯着她看,好想知道师傅的快乐里有没有自己,唔……应该会有的吧。
静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翧儿的快乐,还真是简单呢?”
简单吗?
雨竹加急的信件总算是送到了铸心山庄,读了信,静桐就匆匆出门找南宫正和兰姿芮说这件事,眼下,她必须回去,那么,调查暗器的事只能多拜托南宫正他们了。
谈完了眼下紧要的事情,兰姿芮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就单独把静桐一人留在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