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昨夜见你还是挺欢快的!”段一凡拍拍他的肩膀,“别告诉我你不好意思啊?”
“别说了。
好,不说了,今日是你的大日子,我特地过来先恭喜你的。”
“另外……”段一凡卖起了关子,轻笑地打了个响指,“有份礼物。”
随从随即扛了个盒子过来,放在桌上后又退出门外。
“打开吧。”
许平刚一掀开盒盖,就被一道亮光闪得眯住了眼,定睛一看,不可思议,又有些受宠若惊,他在铸心山庄的铸剑房待了那么些年,盒子里的刀一眼便知是上好的武器,手指轻轻地抚滑着刀身,一路向上,握住刀柄,刀比想象中的还要沉一些,许平转动手腕,小耍了几下。
“可喜欢?比武需要一把称心如意的武器,而武器有时就代表着你在江湖上的地位,宝刀配英雄,刀很衬你。”
“盟主谬赞了。”
“是不是谬赞,今晚你的表现就见分晓,别叫我失望哦。”
段一凡的心情很好,给了许平刀,还很有兴致地讲了讲它的来历。
此刀名为狂啸,名器榜上排名二十六,出自羚阳默家。
既然此刀出自默家,为何辗转到了段一凡的手里?许平自然不会傻傻地去问,他将狂啸送予自己,便是自己的了。不必庸人自扰想些无谓的问题。
“得此名刀,许平如虎添翼。绝不负盟主厚望。”
段一凡又拍了拍许平的背,直言自己相信他。
大早上,灵虚观里的几个小道士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扫着落叶,见南宫正来了,纷纷与他说早安。
院子里有棵参天古树,树下有块石碑,上面的题字是初代创立灵虚观的清然道长刻下的,大意是在讲述那个时代动荡混乱,而他决心一人一剑要与恶势力抗衡到底,不成功便成仁。惟愿留守观众的子弟能够不忘其初心,将道家精神发扬光大。
咚的一声,似乎是从地下传来,南宫正蹲下身再听,却没有了。
“跟了我那么多年,我最讨厌什么,你该清楚。睡吧,好好地睡上一觉。”
转动轮椅,打开了石门。
大片光线洒了进来,地上的少年,睁着眼睛,眼中却没有了生的气息。
“南宫少侠,你别来无恙啊。”
“道长!”
拂尘道长的出现打断了南宫正本想要一探石碑的念头,很快忘了刚才那一茬,跑过来就和道长叙起了旧。和道长结交于少时,随他年纪渐长,南宫正送走了很多上一辈的人儿,见拂尘道长仍然健朗,他很欣慰。
一路推着他,南宫正聊到了段一凡,说了他执掌武林以来的许多事。
“此子资质平平且心胸狭窄,难成大器不足为患。年轻的时候他就不及你和一扬。你师父当年也是看得很明白了,才屡屡将其拒之门外。不过是现在太平,他也就占了他父亲的便宜,当上所谓的盟主之位。你以为有多少人服他!也就现在的年轻人能被他糊弄糊弄。”
岂止如此,此人当年还强抢大嫂,设计谋害亲兄长,心肠恶毒至极!南宫正谈到此事,心中依旧满腔怒火,他与段一扬情同手足,若不是在段一扬弥留之际承诺于他不会伤害他的弟弟,怕早就一剑结果了他,家丑不可外扬,段卓强忍悲痛,压下了这件事,因此后来对于段一扬之死知晓真相的人并不多。
“是啊,一扬真是可惜了。好像他走后没多久,他的妻子也跟着去了?”
“对,要不是顾及段伯伯,我早就将他的恶行昭告天下。”
拂尘抚上南宫正的手,拍了两下,“冷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此次来不会是就为了和贫道说些往事吧。”
“当然不。”南宫正将道长推进了屋里,“有东西要给您看。”
“信封?”
“是的,道长您先闻闻看它上面沾着的味道。”
“怪哉,莫不是……”
“没错,正是应该出自灵虚观。”
南宫正有些激动,急忙问这一两年可有外人住进过灵虚观。拂尘微微撇过头,看上去是在思考,等了良久,南宫正忍不住又问他是否想到了些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外人。”否决得彻底,拂尘还说灵虚观在大山之上,远离人群,山里一年到头也不见几个人,更别说来拜访他这小破观了,即使他时常会闭关,但弟子没他命令也不会轻易放外人留宿。
“会不会有意外,您看,我不都在观里住了快四天了嘛。”
“他们都知道你呀,哈哈…铸心山庄还是威名在外的,小男孩们谁不梦想着拥有一把神剑,惩奸除恶走江湖呐!”
“哈哈哈,真的嘛,唉哟,那好!待我回去就给观里的孩子们一人打造一把短剑。尤其清澄小道长,我很喜欢他!”
拂尘悄然转动了轮椅,和南宫正拉开了些距离。
当南宫正说出信封里的是什么的时候,拂尘道长的眼色突变,幸亏他的白眉浓郁又长,令人看不到他的异常,他口气平淡地问,“确认是公孙利所制的机关暗器?”
“八九不离十,具体尚在调查之中。”
“阿正,这东西出来是会死很多人的,贫道有生之年,不愿再经历如此人间惨事。你一定要制止段一凡,要抢在他的前面,销毁一切。”
销毁一切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南宫正只当道长和他一样,愤恨段一凡无中生事,意图破坏江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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