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边吼边撸袖子,吓得何七七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何似随手捞了根拍摄外景时用的马鞭,在后面穷追不舍,好好一个‘幼女千里寻渣母’的苦情戏被两人搞成了鸡飞狗跳的‘恶毒渣母当众鞭打幼女’都市新闻现场。
荆雅和小胖怕殃及到池鱼,双双退到门外,躲在门板后面心有余悸。
“现在这什么情况啊?”荆雅捂着胸口难以承受现场的血腥。
小胖同样懵逼,“我也想知道啊,一开始不是我老大的人性被钉在十字架上鞭打吗?怎么现在成了她手握皮鞭鞭打申诉者了?”
荆雅和僵尸一样转头,脸上写满同情,“小胖,你老大的良心泯灭至此,我也是很为你的未来担忧了。”
“????”他怎么突然就走到这一步了?
荆雅站直身体,恢复精明能干的模样,在小胖心上划下最后一刀,“节哀。”
小胖,“!!!!”
荆雅离开,小胖越想越不对,真真有种被虐的错觉。
一个激灵,小胖抖着一身重量走进来,站在中央咆哮,“都给我住手!”
何七七刚被何似按倒在地,两人扭成一团,听到小胖中气爆棚的怒吼后同时抬头。
一接收到何七七的视线,小胖立刻变得和蔼可亲,冲她笑眯眯地说:“你别怕啊,哥哥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被这个人渣欺负。”
何七七看了眼何似,几秒后重新看回去,“叔叔,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小胖嘴边硬挤出来的肉窝抖了抖,“叔,叔叔高中毕业,脑子没问题。”
何七七推开何似爬起来整整短裤、短袖,郑重其事地说:“没关系的叔叔,虽然你这种智商已经不值得挽救了,但我何似妈妈心地善良,一定会为你的后半生负责。”
何七七扭头,征求何似的意见,“是吧,何似妈妈?”
何似盘腿坐在地上,玩着手里的皮鞭,笑得阳光灿烂,“是的,一会儿把你的狗粮盆盆和狗咬胶送给这个叔叔,我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残疾人被欺负。”
何七七拧着小脸点头,“好的!”
“哈......!”何似一晚上没睡,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再睁开时,泪眼模糊。
何七七看到,立刻用爪子替她抹眼泪。
何似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特殊待遇。
周围的人捂着嘴,憋着声音,沉默地笑出了一部惊悚片。
他们老大到底用了几辈子的运气才能养出这么一个会坑妈的女儿?
瞧瞧那双被抹黑的眼睛,比国宝还黑得有态度。
始作俑者的何七七呢,依然在不遗余力地把脸上的黑油往何似眼睛上抹。
————————
是夜,何七七窝在何似的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眼角的眼泪从来没有断过。
何似坐在一边看着,压不下心疼。
一出生,父亲死了,没完全懂事母亲死了,何七七来到这个世上不过五年就已经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苦难。
白天,她演戏陷害何似,和她打打闹闹,对欣姐的死表现得没有一点异常,到了晚上,她变回了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知道难过和想念。
何似摸着何七七的脑袋,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何小美,你会说的第一句话是何似妈妈,会写的第一个字是似,3岁自己跑去把名字从卓七七改成何七七,4岁在幼儿园学做的第一个蛋糕为我过了生日,这些我都记得,以后我不会再走,不会和欣姐一样离开你,你乖乖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事没事搞点恶作剧,呵,老实说,你还是做熊孩子的时候比较称我的心意。”
不知道何七七是听见了,还是现在的睡姿不舒服,在何似说完话以后她抱着枕头转了个身背对何似。
何似坐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扰。
轻微的鼾声停了一会儿才又响起。
何似没再说话,替何七七盖好露在外面的肚皮后去一边收拾行李。
打开行李箱,何似吓了一跳,里面被塞得没有一点空隙。
看样子,何七七是把能搬上飞机的东西全塞了进来。
“难怪小胖吐槽他的脚指头被压充血了,里面塞这么多东西,分量怎么可能会轻。”何似小声嘀咕。
话落,本该睡过去的何七七忽然转过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何似,“何似,我的裤子口袋有一把钥匙,可以打开那个木头盒子。”
声音出现的太突然,何似愣了下,随后从一堆小玩意下面翻出来盒子,再从何七七口袋拿来钥匙打开。
盒子里面是一张老旧照片和......一枚玉坠!
何似慌忙将玉坠拿出来,同被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对比。
除了细微的色泽诧异,两枚玉坠几乎一模一样。
叶以疏送何似玉坠时的话冲出脑海,“阿似,这是我出生时爸妈为我定做的,其他地方找不到和它一模一样的,它能带给我好运,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回到叔叔家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摸摸它,我能感觉到。”
定做的?
找不到一模一样的?
那现在她手里这枚是什么?
何似不敢深思,欣姐对她的那些好一幕幕快速浮现,太快,刺激得何似头晕,后脑一阵阵钝痛。
“何似,你怎么了?”何七七爬下床,害怕地蹲在何似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