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得不深,纸飞机只停留一下就顺势滑下,落在了何似脚边。
何似捡起来,小脸紧皱。
这个飞机折得好丑。
怕何似把飞机当玩具,叶以疏小声提醒,“阿似,把飞机拆开。”
何似带着兔子手套,毛茸茸的爪子撕扯半晌才勉强拆开飞机,上面用拼音写了一句话——学校明晚有活动,我们不能见面,你今天回去不能生气,明天不能跑来这里等我。
何似一连读了好几遍才勉强读出来点意思,读出意思了就该质问某人的良心了。
何似抓着飞机,不确定地抬头。
叶以疏被何似盯得心虚,小声解释,“学校明天有活动,不能......”
话说到一半,何似小朋友已经愤愤地离开,身后大幅晃动的小尾巴团明明白白地表达了她的心情——阿似很生气,非常生气!
叶以疏不明所以,她们明天都不能见面了,何似怎么还舍得跟她发脾气?
琢磨半天,叶以疏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女人心,深海之针。”
第49章 讲给你听
第二天傍晚,安排好的活动——体能测试变成了突击检查, 一帮人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去吃饭的路上, 赶到操场时一个比一个怨念大。
班长拎着花名册, 笑眯眯地甩着步子走过来, “没吃饱?刚好, 测完体能还能多吃两碗饭。”
底下一片哀嚎。
班长照着皮糙肉厚的戚昂就是一脚,“嚎什么嚎?!一会儿输给女生有你好看的!”
戚昂自信心爆棚, “没拿到第一,我戚昂的名字倒过来写!”
吕廷昕扯扯嘴角, “嗤!”
戚昂爆炸, “有本事比一场?!”
吕廷昕笑得轻蔑,“真是对不起了, 你有本事把异性当竞争对手,我却不想强迫自己把你列为超越的目标。”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你不配。”
“吕廷昕!!!”
吕廷昕泰然地扭头和身边冷静自持的叶以疏说话,“你不是一下课就走了吗, 怎么没在餐厅看见你?”
叶以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没做回答。
这趟体能测试下来,她肯定没机会摸进研究生楼找叶母了, 不知道何似有没有生气, 气到什么程度,今晚恐怕又要失眠到天亮。
吕廷昕推了下叶以疏胳膊, 叫她,“叶以疏?”
“嗯?”叶以疏转过来,“怎么了?”
吕廷昕玩味,“是因为要放假了, 所以你总不在状态?”
“没有。”
“我还以为你......”吕廷昕欲言又止,笑得更加怪异。
叶以疏看得很不舒服,借口看书把手里的东西一起拿到了眼前,被她藏在身侧的杯子顿时落进了吕廷昕眼中。
“原来你喜欢这种杯子?”吕廷昕问。
笑意不加掩饰。
“这不是我的。”叶以疏急忙把杯子藏到身后,尴尬地解释。
吕廷昕乐不可支,“好,不是你的,你说我就信。”
叶以疏丝毫没从吕廷昕的语气里听出来理解,反而有种,有种难以言喻的......纵容?
叶以疏表情僵硬,手背在身后不再说话。
吕廷昕不是个吃了闭门羹就会离开的人,叶以疏不理她,她主动找话题就好了。
“听说你第二专业选了应用心理?”吕廷昕问。
叶以疏敷衍,“嗯。”
“老师说你天生就是拿手术刀的,你自己似乎也很喜欢,怎么会突然想着修应用心理?”
“没什么。”
“你做事会没有原因?”
“不行吗?”叶以疏侧目,语气里的不耐隐约可见。
吕廷昕耸耸肩,“行啊,你们这种人做什么都不费力,有随意挑选的资本。”
吕廷昕无所谓地语气好像在说她的好成绩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叶以疏不悦,忍了忍,没有表现出来。
谁说天才不需要努力?
相反的,他们因为被众人关注,被寄予厚望,不得不花费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让自己永远站在制高点。
外人只能看到她们遥遥领先的成绩,却看不到他们在背后夜以继日的付出。
这种认知叶以疏早就已经形成,也已经能做到心平气和的接受,可被人当面提及还是无法坦然接受。
“能不能求你帮个忙?”吕廷昕突然说。
叶以疏心里不舒服,说话的语气自然不怎么客气,“我很忙。”
吕廷昕不以为意,压低声音说:“你能不能帮我复习期末考?我不能挂科。”
“我也要复习,没时间帮你。”
“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你认为是重点的东西,给我讲一讲就行。有几个教授不是说了吗,平时学习一般,期末考在及格线游荡的一律给59,多一分算他对不起祖国的未来,大家同学一场,你不会忍心看我第一学期就拖咱们班后退吧?”
叶以疏眉头紧蹙,“我怎么没听说过?”
“一般老师废话的时候,你都在看笔记,不关注这种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对我们却是生死攸关的小事很正常。”
叶以疏半信半疑,但心里已经将吕廷昕所说的59回忆起来一点。
少一分就要背上挂科的名头,这对刚经历过高考,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他们来说有点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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