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瞬间的本能和心疼,让往后的叶以疏对何似的各种要求一再妥协,包括陪她踏上那条不怎么平坦的爱情路。
“在想什么?”何似单手撑着桌面稳住身体,收回递到叶以疏嘴边的冰淇淋,好笑地问表情有些懵的叶以疏。
叶以疏将嘴里的冰淇淋咽下去,舔了舔残留在嘴唇上的奶油,“想你这个小孩怎么那么坏,见我第一面不仅没有感动,反而对我起了心思。”
何似愣了下,很快露出笑容,“谁说我不感动了。”
“嗯?”
“你前一秒转身,我下一秒哭了,就在分诊台前面,那么多人经过的地方。”
“......”
何似重新把冰淇淋递到叶以疏嘴边,碰碰她的嘴唇,“还吃吗?”
叶以疏张嘴咬住,甜腻里掺了一点点苦涩。
何似......不管是幼年,还是少年都那么会心疼人。
“小叶子,你今晚有没有工作?”何似问。
叶以疏嘴里有冰淇淋,说不了话,朝她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何似立刻兴奋起来,“那咱们晚上去吃饭逛街吧。”
叶以疏迟疑,“脚还有点疼,不能多走路。”
何似坐直身体,得意洋洋地拍拍自己的肩膀,“有我,怕什么。”
“可你背不动我。”叶以疏直言,“我难道要一路蹦过去吗?”
何似得意的表情垮掉,“小叶子,你还能在直白一点吗?”
“对不起,下次注意。”叶以疏笑着说,道歉没有一点诚意,“对了,你不是说出去觅食,还有我的份儿吗?午饭呢?”
午......饭......
何似和机器人一样咔咔着脖子转头看向叶以疏,哭丧着脸说:“完蛋,我光顾着和熊跳舞,把咱俩的午餐扔垃圾桶盖上忘记拿回来了。”
叶以疏低下头,“嗯。”
“小叶子......”何似讨好,“不然,我再去买一回?”
叶以疏没正面回答,一边吃剥给何似的松子一边说:“熊是什么性别?”
“昂?”何时挠头,“看身形应该是男人,拉着我转圈的时候力气挺大,嗯,肯定是男人!”
叶以疏吃了一大口松子,“知道了。”
知道了就没事了?
那她是不是可以先吃点零嘴?
何似吞了口口水,手悄摸着朝‘松子山’移。
小叶子亲手剥好的松子啊,比饭开胃多了。
“嘶!”
何似刚碰到松子,叶以疏突然拿起钢笔敲了她一下,力气大得何似飙出了眼泪。
何似抱着手,疼得跳脚,“你干嘛打我?!很痛啊!”
叶以疏抬起头,眼神比秋水还要平和三分,“你不是刚和熊跳过舞吗?手上有细菌,现在不适合吃东西。”
何似哑巴吃黄连,现在只想抽自己一嘴巴。
说什么男人,说女人......
说女人,她这只手就要被敲成猪蹄儿了!
何似眼巴巴地瞧着只剩下一小波的松子,心痛不已,“那你给我留点啊,我马上去洗手。”
“嗯。”叶以疏答应。
在何似马上要走的时候,叶以疏当着她的面儿把最后一把倒进了嘴里。
何似,“......”小叶子刚才是在宠她笑?很嘚瑟的那种笑?
第70章
把不容易生气的人惹到恼火,何似觉得这也算是自己的一项本事, 为此暗戳戳地开心了好一会儿, 开心完了再跑到叶以疏面前装乖巧。
“小叶子, 你想吃什么, 我去买?”何似谄媚。
叶以疏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随便。”
何似戳着下巴出主意,“那吃......”
话一出口, 叶以疏打断,“餐厅。”
何似懵逼, “啊?”
这个点的餐厅只剩下残羹冷炙, 没有油水,没有肉, 那是人吃的东西吗?
叶以疏假装没看到何似的嫌弃,兀自指着挂在衣架上的包说:“饭卡在钱包里。”
何似憋屈,“好......吧。”
拿了卡, 何似屁颠屁颠地跑去打饭。
脑子里不停问候把她害得这么惨的熊男人!
说来也是那只熊的不幸,何似打完饭回来经过急诊, 竟然看到熊热得中暑, 正在输液室挂水。
何似和熊对视一眼后,目不斜视地从他眼前经过。
走了几步, 何似退回来,趴在输液室门口,挡着嘴小声说:“让你惹她生气,现在报应来了吧。”
熊, “???”
他做了什么?
他明明在认真发传单,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拉去疯跳广场舞,跳完舞还要收到一条‘你不行啊’的恶意差评。
差评也就算了,他放在垃圾桶上的传单还被捡破烂的捡走了,人也终于在剧烈运动之后光荣中暑。
这一系列的悲剧难道只能总结为报应?
那么,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才会受到如此惩罚?
熊生黑暗的熊坐在输液室越想头越晕,人生光明的何似坐在叶以疏办公室美得冒泡。
何似拎着餐盒回去以后,灵机一动,把跳舞的前因后果颠倒成她不忍心拒绝一个顶着烈日暴晒的打工小孩的邀请,陪他跳了一支舞,让他拿到了双倍工资。
叶以疏听完心疼不已。
这种穿人偶服发传单的工作何似以前也做过,还热出了一身痱子,叶以疏一直记得何似难受得整晚睡不着的样子有多可怜,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不止生不起气,甚至为了表达歉意亲手喂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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