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疏故意软着嗓音, 轻喊了何似一声, “阿似, 你想去哪里?”
何似本就因为垫着脚尖步子不稳, 被叶以疏这么一‘刺激’当即晃晃悠悠地撞在了墙上。
何似哭丧着脸回头,控诉叶以疏的突然袭击, “小叶子,大白天不带这么搞的啊。”
叶以疏哦一声走过去, 替何似揉着肩膀, 状似无意地问,“方主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在车上和她打电话时说的话, 不准备解释一下?”
何似傻笑着打哈哈,“我怎么知道?我跟方主编也就见面点头的交情,哪儿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你高估我了, 高估了。”
“那她刚才让你探听虚实又是指什么?”
何似咽了口唾沫,“可能, 怕人死了担责任?”
叶以疏捏着何似肩膀的手猛然用力, “嗯?”
何似顿时疼得嗷嗷乱叫,“小叶子, 你谋杀啊!”
叶以疏放开何似,正色,“阿似,你清楚吕廷昕的情况, 应该明白不管放任她和谁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结果。”
何似郁闷,“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了,受伤了,难过了,谁来负责?”
“反正不是我,况且,现在还不知道吕廷昕到底是不是方糖要找的人,你别瞎担心。”
“阿似......”
“我明白,我明白!”何似不让叶以疏继续念叨,绕到身后,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你放心,我还没到当媒婆的年纪,不会闲到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叶以疏拗不过何似,胳膊伸到后面拍了下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严肃道,“好好走路,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何似立刻听话地跑去叶以疏身边,两手插着兜,晃里晃荡地迈着步子往前走。
叶以疏无奈摇头,努力想压下去的唇角不住上翘。
走到其中一间病房前,叶以疏停下。
何似没稳住,多往前走了一步,见叶以疏停下,立马大跨步腿了回来。
“干嘛停下?”何似问。
叶以疏握住门把手,看着何似低声说:“这是吕廷昕的病房。”
何似警惕地后退,“你想干嘛?”
“让你见见她。”
“别逗!”何似汗毛倒立。
她俩最后一次见面可是动过刀的,现在哪儿来的脸进门?
叶以疏不理会,兀自打开了门,顺手在何似准备逃跑之前,拎着她的后领把人拎了进来,手法和她平时拎何七七的手法如出一辙。
何似觉得自己的老脸受到了伤害。
病房里,何七七正盘腿坐在吕廷昕床头,笑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一看到何似被叶以疏‘拎’进来,立刻站到床上蹦蹦跳跳,手舞足蹈。
何似攥着拳头威胁。
何七七不止不怂,还很兴奋地朝叶以疏伸出手大喊,“小姨,抱抱!”
脆生生一声小姨马上将叶以疏的心叫化了。
叶以疏丢开何似,快步走过去抱住了何七七。
被丢掉的何似傻在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就叫上小姨了?认亲过程都省略了?何七七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呵。”突兀一声轻笑吸引了何似的注意力。
何似臭着脸看过去,已经醒过来的吕廷昕正倚在床头看何七七和叶以疏秀恩爱。
很简单的笑容,清凉却柔软,好像眼前这两人对她来说是多重要的存在似的。
何似心里翻江倒海,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何七七,你!立刻!马上!放开我老婆!”何似扯着嗓子吼人。
何七七蹭一下收敛笑容,躲在叶以疏怀里,揪着她领口的衣服怯懦地说:“小叶子,怕怕。”
何似,“怕你妹!”
叶以疏,“何似!你太过分了!”
何似欲哭无泪。
她的地位何止一落千丈,分明就是被人强行塞进脚底板了好吗?!
凶完何似,叶以疏抱着何七七坐在床边,亲自替她穿鞋,抱她下来,然后牵着手往出走,全程没有要理何似的意思。
何似神情呆滞。
两人经过何似走到门口时,何似拉住叶以疏的手腕,“小叶子......”
叶以疏回头,没什么表情,“有什么事吗?”
“我以后不凶何七七了。”
“嗯。”
“把她当我大爷供者,每天早晚三炷香,呸!早晚好吃好喝伺候!”
“嗯。”
“嗯?”何似吹胡子瞪眼,“那你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叶以疏回头,拍了拍何似鼓得和包子一样的脸颊,“给你长长记性。”
“哈?”
“别人的事儿不要插手,自己的事认真对待,尤其是自己人,别动不动就发脾气,除了我,没人会一直哄着你。”
何似,“......”说到底,不还是嫌她凶何七七了!
“我现在要回趟附属医院新楼,七七我带走。”叶以疏平铺直叙地说。
“那我呢?”何似瞪着眼问,幽怨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一句话,“求带走。”
叶以疏对此只是笑盈盈,“你留下照顾病人。”
何似太阳穴抽疼,“你说什么?”
“我们走了。”
话落,叶以疏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门锁。
何七七开心地跑到叶以疏右边,一手被她牵着,一手拍着何似的肚子,“何似,你要乖乖的,我和小叶子晚上会过来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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