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罹先生,奴婢听说,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娘娘出去游玩了。”
“游玩?”罹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他明明带兵骚扰蛮荒城,这太子竟然悠哉悠哉地出去游玩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昏迷中的宋榆雁的脸色白了些。
“随行的可还有别人?”
“有,还有殿下的侧妃,近侍何大人。”
宋榆雁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梦中的她仿佛陷入了梦魇。
“去多久了?”
“一月有余。”
“噗……”三人只听到床那边传来一阵吐血的声音,两名侍女面露惊恐地跑过去查看。
罹伴视力过人,在二人跑到之前就看清了那边的情况。
宋榆雁死死地闭着眼睛,不停地咳嗽着,鲜血不停地涌出,床褥已经被血染红,鲜红可怖。
“小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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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书房内,宋封正持笔写奏章,死亡矿井突然撤兵,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而这罹伴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城主府住着,竟还是拿着圣喻作为宋榆雁的未婚夫而来的。
他连着几日向罹伴暗示,那人却视而不见,看罹伴对宋榆雁的关心劲,他便想到了法子。
感受到宋榆雁房间方向传来的戾气,宋封胜券在握地勾了勾嘴角,悠哉悠哉地放下笔。
同一时间,罹伴踹开了书房的门。
宋封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提起了衣领,中年男子却是不轻的,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领子处,勒住脆弱的脖子,窒息的感觉顷刻而至。
“咳咳,罹帮主有话好说……”
罹伴眼中的凶光愈发浓重,死死地盯着他,咬着牙,声音像是从腹中传出一般,低沉可怖:“她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
宋封勉强地勾起嘴角,期盼着衣服快些裂开吧,至少能让他喘口气,可惜衣服质量太好,哪怕是稍薄的春装也足够买一户普通人家过整个冬天的棉衣。
“再敢笑,我让你再也笑不出来。”罹伴看他还恬不知耻地笑了,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
“她……不会死……”宋封用尽全力说出了这么四个字,心中濒临死亡的恐惧再无。
下一秒,果然,罹伴立马松开了手。
转而握住宋封的双肩,急切道:“怎么做?你下了什么药让她吐了这么多血。”
宋封舒缓了呼吸,这才道:“就是让她的内力与血管无法留住血液……罢了……”
罹伴对上他平静的眸子,脸色蓦地苍白下来:“你怎么可以……你想让她流血而亡?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宋封敷衍地痛心般地勾了勾嘴角,道:“形势所逼。”
“解药。”
“无解。”
“噗!”宋封一讲完就被罹伴一巴掌拍出了几米远,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宋封低头抹去嘴角的血迹,掩去眸中的狠色,道:“输血便可。每天两次,保持血液供给,三日后,药效褪去,便可康复。”
说罢还怕罹伴再来一掌,补充道:“没有后遗症。”
罹伴的心一下子送了些,他毫不犹疑地转身离去,便走便挽起自己的衣袖,掏出刀来。
输血,可以,他给。
宋榆雁误食毒药都怪他,是他相信了宋封,亲手把毒药喂给了她。
宋封见他离去,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在罹伴手下,他不是没有反抗之力,只是忍了这一时,他能得到更多。
什么都能舍,哪怕是宋榆雁。
想起宋榆雁,宋封诡异地摸了摸下巴。
老管家沉默不语地走了进来,宋封对他道:“把君儿叫来。”
老管家点点头,转身离去。
宋封再次冷笑一声,径直走向厨房。
“有些事情,是应该公之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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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伴小心翼翼地把输血管插进宋榆雁的手臂,又大力地把另外一头扎进自己手臂上的刀口里,看着红色的血缓缓流入她的身体,罹伴总算能够好好地喘口气了。
操控着内力逼出鲜血,罹伴其他的心思全部都在宋榆雁的身上。
床铺已经换过了,却还是鲜红一片,不停地擦拭着从宋榆雁嘴中和鼻中流出的血,罹伴的心又揪了起来。
不多时,罹伴觉得已经输入了足够的鲜血,却看到宋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宋榆雁的闺房,端着一碗大红枣子在吃,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
“你来干什么。”罹伴一下子站起身来,戾气十足。很反感他的道貌岸然,宋榆雁都这个样子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有心情在这里吃枣?
眸色更加冰冷,罹伴通身的戾气通通变为杀气。
哦,他忘了,毒药就是他这个父亲下的。
宋封咽下口中的枣,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悠哉悠哉地道:“你走的太急,我还没有说完。”
“还有什么。”
“外人的血可不管用。”宋封薄凉地说。
话音刚落,罹伴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响的吐血声。
“噗!”
下一秒,背部全面地一热,温热的液体顺着衣服浸入里面,毫无阻碍地灼烧着他的皮肤。
“除了血亲的血,其他人的血只能加快她死亡的速度。”宋封豪不意外地看着二人,继续吃枣。
僵硬地转身,罹伴就看到宋榆雁的脸色白得不像话,整个人晕乎乎地趴在床边,即使已经吐出了一口血,但还是有血源源不断地从其口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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