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连曾经活得畏手畏脚,生怕被处死,现在因为陆劲笙,她敢和别人拌嘴了,会撒娇了,真好。
没有白连护体,那人冷冰冰的气息再次袭来,宋榆雁再也无法无视他。
罹伴见她起身了,就走过来。他来得匆忙,风尘仆仆的一身,眼底淡淡的乌青说明了他的疲惫。
“你不是说,你把他们杀死了吗?”忐忑不安地,宋榆雁问出了口。
“骗小孩的。”罹伴冷冷开口。
“为什么。”宋榆雁脸色一僵,感觉身体的温度极速下降。
“好玩。”罹伴眯了眯眼睛。
“……”
罹伴见她不语,伸手在怀里掏来掏去,最后掏出一团红色的东西。
递给她。
宋榆雁接过。
“……”看清那东西,宋榆雁感觉自己体温开始回升,她的脸色一点一点难看下来。
快乐了,罹伴僵硬地勾起嘴角,打算拿回那东西。
就在此刻,贵宾室中正对着二人的墙面,猛地爆裂开来,砖块泥瓦猛而烈地朝房间内的人射去。
罹伴眼神一凝。
说得更准确点,全部朝他射去。
但是宋榆雁还是有可能会被误伤,于是他躲闪之际也拉着宋榆雁一起。
灰尘散去,宋青芜脸色极其难看地站在那里。
“过来。”他冷冰冰地开口,声音清冷却沙哑,双目通红地看着罹伴拥着的女孩,右手拿着天演,左手紧握,面容森冷而恐怖。
这是宋榆雁第一次看到宋青芜露出这般恐怖的神情。
使劲摆脱罹伴的桎梏,宋榆雁跑到宋青芜旁边,犹豫片刻,把手搭在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上,柔声问:“你怎么了?”
宋青芜双目通红地扫视着她,以确定她没有收到任何伤害,却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东西。
一把挣脱她的手,夺来。
罹伴略带戏痞的声音适时地响起:“雁儿,东西该还我了。这可是我的私藏。”
话落,有两个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去。
除了宋榆雁,还有,宋青芜。
他就着这么对上她的眼睛,墨绿色的眸,其中的担忧,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那死气沉沉的阴冷再次将他包围在他自己的世界中。
举起左手,张开五指,红色的布团落在地上,展开来。
红色的小肚兜。
不久前罹伴第一次掏出来,让宋榆雁恼了。
这次掏出来,让宋榆雁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感受到过的心慌。
“你、你别误会,这是他偷的!”宋榆雁被宋青芜吓到了,连忙拉住他的手。
宋青芜没有挣脱束缚,只是眸色沉沉地看她。
“我本以为,你的心中至少有我的一点地位。”
宋榆雁一愣。
趁这股愣劲,宋青芜挣脱了她的手:“现在看来并非。”
“你是他的小蛮,不是我的。”后退一步,宋青芜完完全全收回了自己对她的注视。
“你……”宋榆雁听到他的话,满脸地不敢置信。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人说话间,罹伴沉默着,默然地走到她的身旁,与此同时,何子瑕和洛子烟匆匆赶来。
“青芜!”何子瑕见到满室狼藉,知道自己来晚了,脸色凝重地走到他的身边,表情不善地看着罹伴。
“我们连朋友都不是。”这句话是宋青芜对何子瑕说的,何子瑕心里拔凉拔凉地疼。
宋青芜的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宋青芜说完,随手给自己甩了一个清洁法阵,洗去灰尘,又变成了那个一丝不苟的清冷太子,一身寒凉地离开。
留下宋榆雁站在原地。
何子瑕追逐的步伐迈出第一步后便收了回来,他转身走向脸色同样苍白的宋榆雁,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是根本不知道还是故意的?这个男人在青芜小时候给他带来多大的心理阴影?青芜很在乎你,这么多年死熬过来大半原因都是你,你却在这里同罹伴纠缠不清?”
“你什么意思?”宋榆雁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起伏很快。
“听说你们还订婚了?”何子瑕隐晦至极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事物,神情满满地是厌恶。
对,这是事实。
就因为这样,宋榆雁本来跳得极快的心一下子平息。
他们确定是订婚了,但是……宋青芜介意?
“你好自为之。”何子瑕见她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忐忑,叹了一口气,丢下这几个字,大步离开。
洛子烟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她拍了拍宋榆雁的肩膀,把在一旁看了很久的,忧心忡忡的陆劲笙和白连,带离这块地方。
“东西我来挑吧,你们好好谈谈。”
“谢谢洛姐姐。”宋榆雁勾起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洛子烟几人走了,摇摇欲坠的门还被勉强关上了。罹伴上前一步,捡起掉在地上的肚兜。
黑色长鞭毫不留情地朝他袭来。
罹伴没有躲,用肩膀受了宋榆雁全力一击。
皮开肉绽的声音让宋榆雁心里很痛快。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宋榆雁看着他,神情厌恶。
罹伴不管伤势,也不管她的厌恶,只是自顾自地把那小东西揣进怀中,走近她,轻声道:“毒解干净了吗?”
“你一个大帮会的帮主,何必来欺辱我?既然白连没有死,那从前的事一笔勾销。你现在去找君上取消订婚,我们好聚好散。”宋榆雁后退一步,不愿意他这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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