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舟早就准备好了茶水,双手捧着递了过去,脸上笑容明媚。
“何太太,你好。”顾十舟同她打了招呼。
何太太微微颔首,随即打量了一眼顾十舟,只觉得这小姑娘长得温软,一双眼睛格外有灵气,倒是个讨人喜欢的模样。
“我是来找谢大师帮忙的。”何太太说道。
“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同我讲,也是一样的,我是谢大师的嫡传弟子,绝无虚假。”顾十舟弯起眼眸,露出一口细糯的小白牙。
何太太愣了一下,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她要找的是谢大师,不是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这丫头年纪才多大,能有多少能耐?风水大师大多都有个几十年的功底,眼前的丫头看着才不到二十岁的模样,且不说这嫡传弟子的水分有多大,就算真是谢大师的嫡传弟子,她也是看不上的。
“不必了。”何太太冷着脸站了起来,她大老远跑到这里,是冲着谢去庸的名号,而不是这么一个丫头片子。
何太太早些年是见过谢去庸的,谢大师长得仙风道骨不说,卦象更是算得极准,当年要是没他的指点她也不会有如今这样好的生活。
十几年前,她不过是个连文凭都没有的打工妹,从小地方到帝城自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就在她熬不下去,决定认命回老家听从父母的安排嫁人生子时,她遇上了一个算命先生,那人就是谢去庸,不甘心的何太太鬼使神差般让他给自己算了一卦,也就是这一卦决定了她的命运。
原以为顾十舟会说上几句挽留的话,却不曾想对方倒是一脸的淡然,仿佛不缺她这一单生意,何太太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外走。
“开业酬宾,平安符半价出售,您要不要带一个回去?这平安符是我特制的,能护一次血光之灾,保证灵验,要是不灵的话,可以带着平安符来这儿找我,十倍赔偿。”
顾十舟起身送何太太,顺便从一旁桌面上摆着的盒子里摸出了一块三角黄符递了过去。
何太太扫了一眼顾十舟手里的黄符,愣了愣神。
临出门前,她回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顾十舟与谢去庸的合照,不知为什么她从顾十舟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谢去庸的影子,想她当年犯犹豫,谢去庸也是抬腿就走,根本就没有忽悠她的意思,于是何太太才改变了主意,索性让他给自己算上一卦。
“来都来了,就让你试试吧。”何太太走回了座位,端正坐下。
顾十舟点头,俨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仔细听着何太太说起她的事情。
她是为着自己丈夫才跑来一趟,何太太丈夫最近总是触霉头,若一两件的还算是巧合,多了就不对劲了,何况何太太她本就是信这些的。
顾十舟握着自己的杯子,眸色认真道:“您丈夫是做什么的?”
“他是记者。”何太太答。
“您丈夫的姓名还有工作单位方便告诉我吗?”顾十舟又问。
“张甲,枫溪报社。”何太太觉得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
“他出现这些状况有多少天了?”
“大约十天左右,最严重的一次摔掉了一颗犬牙,左手腕骨骨折。”
说起这些,何太太眼底是难以掩饰的心疼,她跟丈夫的感情一直很好,她很爱他。
“您稍等一下。”顾十舟初步了解了情况后,拿过放在柜台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了报社名称和记者名字。
在顾十舟忙的时候,何太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顾十舟。
初看,只觉得顾十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同她交流下来,她那双眸子里仿若透着一股锋芒,既自信又沉稳,何太太瞧着她那没有半分慌乱的镇定模样,莫名觉得心安。
“己亥年,九月廿三,早上八点,这天我需要张先生同我一道去个地方,您回去问问,看张先生那天有没有时间,微博上有我的联系方式,确认了就给我来个电话。”
顾十舟声线软糯,语气听着却有些严肃霸道,干净的眸子望向何太太,又补上了一句。
“我个人建议张先生最好还是把时间安排出来,否则他接下来就要倒大霉了。”
瞧着顾十舟说的煞有其事,何太太也不觉慎重起来。
乙亥年,九月廿三,这是农历的日期,算算日子也就是五天后。
那天是工作日,张甲得去报社上班。
何太太知道丈夫对这些风水命理方面的事情一直都不太相信,可碍于自己对这方面的执着,他哪怕不信也只是藏在心里,面上是决计不会表露的,但要劝说他放弃工作,请假跟自己去看风水师,何太太还真没把握能做到,他手腕带伤都在坚持上班。
“好,我回去问问,有结果了给你电话。”
“对了,这平安符多少钱一只?”何太太定定看向顾十舟手里的三角黄符。
“原价十万,现在五万。”顾十舟浅浅笑着,回了何太太的话。
“好,我要一个。”何太太爽快付钱,买下一只平安符后踩着步子离开了。
顾十舟这头刚忙完,胡亚珍的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舟舟啊,你微信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胡亚珍正在自己的卧室里,身上穿着大红色的睡袍,脸上肌肤隐隐发亮,布着些水汽,显然是刚做过护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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