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晟不确定姚瑶说的那些话是真还是假,或许她要去找谢去庸谈一谈。
问顾十舟,顾十舟未必跟她说实话,倒不如直接问谢去庸来的干脆。
这么想着,应晟也就把工作的事情暂时往后延了延。
程沛得知应晟不去公司的消息,瞬时焦头烂额,心中直叹最近的应总实在是消极怠工太厉害,看来连工作忙起来六亲不认的应总也抵挡不住爱情的甜蜜啊。
程沛是又欣慰又苦恼,欣慰应总有了顾小姐,老板开心,她这个当助理的自然也跟着开心,同时苦恼自己肩上的责任重了不少,俨然快忙成了以前应总的模样,不过与此同时自己兜里的钱也多了,在帝城有了两套市中心的房子,成了每月能乐滋滋数钱的包租婆。
想到这里,程沛突然觉得好快乐,这样辛苦耕耘下去,她迟早能买下帝城一条街的房子吧?
“沛姐,这里有一份文件要应总过目签字。”
“来了来了。”
程沛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应声后进入状态,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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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舟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法器打磨好,抛光后,将或蓝或绿的瓷松石一颗颗装上去,再在弓丨弩表层涂上珍贵的鱼胶,最后上漆。
兽筋顾十舟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好的,只能暂时先用牛筋,日后找到好的了再替换。
她忙着制作法器,跟家里的女佣交代过不要打扰自己,从早饭开始她就一直都没吃,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就算脑子没有吃饭的概念,身体也开始叫嚣着反抗起来。
顾十舟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完之后,胃里有了东西,舒服不少。
她侧眸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夜里十点,应晟还没回来。
顾十舟不想打扰应晟,只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就回了卧房,把桌面地板的一片狼藉给收拾干净。
她一整天都在闷头做法器,直到给应晟发过消息以后,她才开始留意到手机的消息。
谢去庸给她发了好几条语音,但顾十舟一直也没看到,这会儿才一条条的听起来。
越往后听,她的脸色就越白,匆匆回复了谢去庸,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上就冲了出去。
顾十舟再次用了梅花易数,卜卦算出了应晟的位置,得知她在应家老宅。
好在应庆安今夜有饭局,还没回老宅休息。
顾十舟过去找应晟时,她正在房内用布擦着手丨枪,不止是枪,她身上还有各式各样的便捷武器,指刀、手刺、牛筋绳索等等,身上更是穿着方便行动的紧身衣,愈发显得她腿脚笔直,身材高挑纤瘦,凹凸有致。
知道顾十舟来了,应晟倏然转过身子,眸色凉得厉害,那眼神让人不觉后背生寒。
“你不能这么做。”顾十舟知道应晟的打算,正因为知道,她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想要阻止应晟的行动。
因为跑得着急,顾十舟声音微喘,白嫩的脸颊泛起红晕,衬得她眸色愈发水灵透亮。
应晟不言,腰后轻靠在桌沿边,满身的倨傲不羁,眼里仿佛印着势在必行的偏执情绪。
“你杀了他会赔上自己的命!”顾十舟失了往日的平静,脑子乱糟糟的,她上前几步,展开手臂将应晟整个高挑的身影都圈在身前,仿佛觉得这样做就能把应晟困在身边。
“十年寿命,还有你的眼睛。”应晟望向顾十舟,红唇微张,一字一顿,声音透着刺骨的冷意。
应晟缓缓加大了手上握枪的力道,直捏得指节骨发白,这种事情她绝不允许发生。
顾十舟见状,蹙起眉头靠向应晟的胸口,手臂圈在她的腰身周边,整个人软软贴了上去。
“我不会输。”顾十舟语气笃定,这话是说给应晟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
应晟仍旧握着枪,并没有给顾十舟回应,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
“你不相信我?”顾十舟见应晟不回话,微抬起下巴看向她。
“但凡有这种可能,就是千分之一我也不会让你去冒险,何况你连五成胜算都没有。”
“谁跟你说我连五成都没有?”
“难道你有?”
应晟表面看着平静,内心却早已经波涛汹涌。
她宁可相信一个百分百保全顾十舟的方法,也绝不会做一个赌徒,放任顾十舟去赌上自己。
如果应庆安死了,斗法也就不复存在,她就能保护住顾十舟,让她不受分毫损伤。
谢去庸不可能怂恿应晟,更不会给她出把应庆安杀死这样的馊主意,以此来解决斗法的事情。
想到这里,顾十舟松开应晟的腰,退后两步,目光有些灼热,带着恼意。
“阿晟,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相师的规矩。”
“我不是相师,没空管你们行内的规矩。”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顾十舟声音透着执拗,她要知道给应晟出主意的人是谁。
应晟见顾十舟不同意自己的做法,拧眉不耐地撇过脸,手里摆弄着两根绳索,给绳索的表层快速缠上了一捆白布条。
顾十舟声音带着丝丝委屈的情绪,她咬了咬下嘴唇,知道应晟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所以着急上火,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其焦躁的情绪中,完全平稳不下来。
“我说过我不会输,难道你宁肯相信一个给你出这样下作主意的有心人也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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