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到了办公室,梵尼已经等在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梵尼不太清楚,可向郁身边最可靠的亲人,也只有向晚一个,梵尼只能跟向晚商量。
“珀西夫人。”向晚丈夫姓珀西,梵尼一直这么称呼她。
向晚看着梵尼,梵尼的眼睛有些红,她长期跟在向郁身边,向来是处变不惊的。向晚曾一度以为向郁是倚仗梵尼的,可如今向郁出了事,梵尼看起来六神无主的样子,向晚这才发现,向郁才是她身边的人最大的倚仗。
“她怎么样了?”向晚定了定神,向郁出事,她得定住。
梵尼摇摇头,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车子变形严重,人被卡在座位上,脸上、身上全是血,医生说情况特别不好。”
“相信罗德家的医疗团队,一定不会有事的。”向晚拍了拍梵尼的肩膀,既是宽慰梵尼,也是安慰自己。
梵尼听着向晚的安慰,有些赧然的擦了擦眼泪:“让您看笑话了,请您过来,是有其他事要跟您说。”
向晚点头,示意梵尼说。
梵尼道:“现场勘测结果出来了,罗德女士是为了救舒女士,车才冲出去的。”提起舒窈,梵尼的神色有些复杂。
舒窈是向郁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喜欢的人,尽管向郁手段并不磊落,可对于习惯向郁做事风格的梵尼,那并不算什么,可有偏偏是因为这个人,造成了向郁生死未卜的情形,而这又是向郁心甘情愿的。
向晚听到梵尼这么说,心情也有些复杂。
刚刚在现场的时候,只顾着着急,哪里容她细想,如今听梵尼说了,再仔细想想,以向郁的车技,怎么会冲下去呢?
向晚叹了口气,看向梵尼:“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这次罗德女士出事,公司肯定会有一阵动荡,之前……”梵尼顿了一下,“之前罗德女士假装出事,有给您出具过一份委托书,公司内的事情委托您代为处理,如今真出了事,还希望您能代为处理公司事务。”
向晚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她不帮着把住,说不定向郁醒来,罗德家就易主了。
“还有件事。”梵尼道,“舒窈我们要怎么办?”
向晚道:“等她痊愈,让她回华国吧。”
梵尼闻言,也没有反对。
从向郁的角度,梵尼觉得应该留下舒窈,可是向郁因为舒窈出了这样的事,这次留下舒窈,舒窈也肯定不会安安稳稳待在向郁身边,梵尼真怕以后再闹腾出什么事,向郁没有那么多条命来豁。
向郁还在急救室抢救,舒窈那边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除了脑震荡和肋骨轻微骨折之外,内脏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可以说人醒了,连院都不用住,回家养着就行。
顾思乔听到这样的结果,总算松了口气,她跟着推车进了病房,跟着医护人员一起把舒窈放到病床上,医护人员给舒窈输上液,便都退了出去。
顾思乔轻轻握住舒窈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心总算安了下来。
和舒窈分开的每一天,顾思乔都寝食难安。她担心向郁会不会欺负舒窈,担心舒窈会不会做什么傻事,好在舒窈没事,否则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向晚跟梵尼谈完之后,知道舒窈这边已经检查完,她过来看了下舒窈,再看着床边脸上明显有了血色的顾思乔,总算松了口气。
“小乔……”向晚道,“这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向郁也实在是过分,我作为向郁的长辈,代她向你还有窈窈道歉。”
“向姨。”顾思乔站起身,“这件事是向郁的错,和你无关。”
向晚摇摇头:“向郁父母早亡,我作为她最亲近的长辈,没有教好她,那就是我的错,没有什么可推诿的。”向晚说着,微微红了眼眶,她觉得自己格外失败,向盈盈她没教育好,向郁比起向盈盈更过分。
“向姨,这真的不是你的错。”顾思乔又安慰了向晚几句,待向晚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向晚才说起她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向郁现在还在抢救,情况……不是很好,但最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我问了下医生,窈窈的情况没什么大碍,等醒了,在医院观察一周,我想送你们回华国。”向晚怕顾思乔误会,又解释道,“向郁身边跟着的人都是精心选过的,个个都很忠心,我怕向郁醒了,你们就走不了了。”
“我明白的,向姨,谢谢你。”顾思乔说着,想着向晚为她们做的,又有些迟疑,“那你呢?向郁会不会对你……”
向晚摇了摇头:“我毕竟是她姑姑,她不敢对我太过分。”
顾思乔松了口气,喃喃道:“那就好。”
“你这段时间也没好好休息,要不我请个护工过来跟你轮替着照顾窈窈,别到时候窈窈醒了,你把自己给累垮了。”向晚关切道。
“不用了,我照顾她就好。”顾思乔说着,目光转向舒窈,眉目中尽是缱绻温柔。
向晚知道劝不动顾思乔,只道:“那你自己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得去看着向郁了。”
“好。”顾思乔送向晚离开,再次守在床前,静静等着舒窈醒来。
一天过去了,舒窈没有醒来。
两天过去了,舒窈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三天过去了……
顾思乔这几天不知道去找过医生多少次,可每次检查结果都正常,没有人说得出舒窈为什么就是昏迷不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