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喆有些落寞:“园园,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希望,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都不要变得陌生。”
姚园恍了一下,说实话,两年前,她的确是怀着怨恨和悲伤离开的。这两年,她也时常想到韩喆,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可两年的山中岁月,韩喆莫说去看看她,便是遣人问候一声也不曾,任她自生自灭,或许,她真的死在了外面,韩喆还不知道呢。这样的亲人,要不要重要吗?
姚园笑了笑,眉眼处带着难以喻明的释怀和感伤:“韩喆,自汝州一别,我便知道,你我走到了尽头。说不怨你是假的,因为你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可把所有的怒气加在你身上也是不公平的,因为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不能说还可以与你变回以前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关系,毕竟那条河已经横在了你我的中间。我不是个很大方的女孩,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也不至于和你成为了仇人。不然,也不算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何况,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懒,心里一直装着怨恨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不是吗?”
韩喆眼眶一红,声音都有些变了:“园园,对不起。我知道,千言万语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若是可以,我情愿拿命赔给你。我不乞求你的原谅,只希望还能与你是朋友。你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好女孩,要不是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实在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姚园哀叹,有些好笑:“看你说的,好像把我怎么了是的。我和你虽然曾经是情侣,可是我们之间没有发生关系,所以你没有对我怎么样。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就算我们不再是执手未来的恋人,也不至于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陌生人见了还面带三分笑呢,何况是你我?”
韩喆心里好受了许多:“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朋友?”
“当然!”姚园眉眼弯弯,“我们还是朋友。再说,你如今可是富甲天下的大老板,我还想蹭点好处呢。”
一句话逗乐了韩喆,凝重的气氛散去了不少:“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惜余力。”
“倒也没那么厉害,若是那一天我穷到没饭吃了,敬请韩大老板资助几个钱就行了。”姚园开玩笑。
韩喆宽心不少,郑重地说:“你放心,以后无路可走时,我永远是你的避风湾。不过,我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一天。”
姚园只当她开玩笑,没有放在心上。
韩喆不再继续老话题,话一转,移到了范玮琛身上:“园园,范玮琛对你?”
姚园坦诚地回答:“就是你想的那样。”
韩喆不确定地问:“你喜欢她?”
姚园想了想,说:“说不上来。她对我很好,让我很温暖,应该是喜欢的吧。再说了,人一生不就求个贴心的人吗?她对我算得上关怀备至,我在太一峡谷的时候,学医无聊,她总是隔上一个月就送一些小玩意或者书籍之类的东西,让我不至于那么孤单。而且,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我总要为自己打算一番。”
韩喆接道:“你一直很理智,就像当年你那样喜欢我,也从来不越雷池半步。既然做了决定,相信已是深思熟虑了。不过,我还是劝你看清自己的心,免得走错了路。”
“我明白,谢谢你的提醒!”姚园想起范玮琛,心里有些甜蜜,自从和范玮琛在一起,她才知道什么是两情相悦。她再不不用小心翼翼地对着一个心里有其他人的人,再也不用在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要照顾她的情绪,恐怕一个不小心会引起她的伤心事。料想韩喆也是这样吧,不用担心伤了我,“你怎么样?扈家小姐还好吗?”
提起扈家小姐,韩喆的眼里迸发出一道异样的光彩,姚园知道那是幸福的光芒。在现代时,她只有在韩喆和陈晓在一起时看到过,后来陈晓结婚了,韩喆就再也没有开怀地笑过。即使和自己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后,也是郁郁寡欢,而今只是一个酷似陈晓的人就可以让她再度流露出这份独属爱恋的神情。
姚园心里涩然,其实韩喆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是她总是自作多情,偶尔得到韩喆一个微笑,一句问候,一个动作就会浮想联翩。韩喆选择的人从不是她,她给不了韩喆幸福,韩喆也给不了她一心一意的生活。她们不过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内遇到了对的人,彼此的需要,而将就在了一起。随着时间的沉淀,即使没有扈雨桐的出现,她们也终会分开,因为她们都有自己的选择,只是一时迷了眼,走进了对方的生活,却没有走进韩喆的心。
好像脑海中的一根线突然通了一样,从未有过的舒服。这份让双方为难的感情就此结束吧,从此她不再为难韩喆心里有她,韩喆也不必愧疚委屈了她。
这几年她何曾不是用贤惠、用软语、用关爱逼着韩喆违背本心把她硬塞到心里。不是她做的不够好,也不是韩喆心太硬,而是自始至终,韩喆就不会喜欢她,而且也喜欢不上。
重重吐了一口浊气,仿佛把这几年的委屈、忧伤和矛盾全部吐了出来。姚园整个身心浸在清爽的空气中,说不出的轻松。以往她们让彼此太累,直至今天,她才知道这不是爱和生活,而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箍的对方喘不过气来。生活本该是快乐的,在平淡中享受忙碌的喜悦,即便身体累些,心也是快乐的。你言我语中感受着彼此坦诚的温暖,而不是充满了猜忌、试探、委屈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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