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满含柔情,轻拍她的手,放柔了声音安慰受惊过度的佳人:“放心吧,他们现在很安全。”
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姚园拧紧的弦松了下来,手无力的落下:“那就好,那就好!”
“你现在伤的很重,需要休息,这里是一座小庙,我与这里的主持曾经有一面之缘,你安心养伤,等大好了,我们去京城和你师兄会合。”黑衣人简而言之的解释了两句。
“谢谢!”姚园感激的点了点头,看向目若墨石的绝美男子,迟疑一二,“五殿下怎么在德州?您不是回都城了吗?”
黑衣人顿了顿,道:“闻听德州失陷,父皇震怒,派我前去打探消息,正好遇见你们被围攻。”
姚园惊讶:“德州战乱,到处是残暴的鞑虏兵,皇帝怎么放心拍殿下只身前去?”
黑衣人并无多大反应,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人多眼杂,容易暴露目标,我有武艺傍身,不碍事。”
姚园皱皱眉,疑虑仍然挥之不去,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据我知道,鞑虏兵骁勇善战,个个彪悍,寻常的士兵就可以以一敌三,殿下就算武艺出众,也是一拳难敌四手哇!而且,德州失陷,周所周知,就算要打探消息也不必人品贵重的皇子亲自冒险啊!”
黑衣人盯着姚园,直到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才将目光移向别处。
“你好好休息!”
待黑衣人出去,姚园才汗涔涔地转过头来,刚才好像太多嘴了?
一连在床上躺了四五天,眼看伤口就要结痂了,一个噩耗传来,激动过度的姚园又加重了病情。
姚园倚在床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该死的老皇帝,脑子抽风了,当务之急不是派兵抵抗外侵,居然把谨守职责的范玮琛打入了天牢。
“殿下,我们还是去都城吧!若是晚了,玮琛就没命了。”
被如此热切的目光期盼着,一向冷漠的姬元懋仍然稳坐钓鱼台,丝毫不受影响,手执圆胎青釉的印花瓷碗,慢吞吞地喝着酽酽的茶,无动于衷。
姚园咬咬牙,这个男女不分的人妖,心就像他的衣裳一样黑。
将茶碗轻轻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姬元懋微抬眼眸,毫不留情地吐出绝情的话:“养好伤是当务之急!”
“你!”姚园气愤不已,怎么碰上这么个软硬不吃的主,越想越苦恼,越想越着急,万一玮琛被处死刑怎么办?到时候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回天无力了。姚园顾不得脸面,大声吼道:“殿下,求你了,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你就带我去吧。范玮琛也算殿下的救命恩人,您一点也不知道知恩图报吗?”
姬元懋扫了她一眼,依旧一副淡漠的神情:“你的伤一日不好,我们就一日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不顾姚园气急败坏的样子飒然而去。
为了早日去都城,姚园无计之下只能全力养伤,郎中让她喝什么药,不管多苦,眼也不眨一下,一口闷了。让她贴什么膏药,不管多难受,二话不说,一手捂上。让躺着就老老实实的躺着,让下床走走,就安安分分的走走。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半月下来,人反而胖了一圈。
姬元懋很满意,在姚园日夜唠叨下终于起程了。但为了照顾姚园的身体,还是选择了一辆舒适的马车。姚园尽管不愿意,奈何主动权在别人手里,且听说,老皇帝应了七皇子的求情,将范玮琛一月后再处斩,既然时间充足,便不再触某人的眉头了。
这日,行到燕山脚下,一座清雅的小城依山而建,小城因燕山故得名燕郊城。姚园回望,知晓已安全进入平原大地,距兵荒马乱的德州已相隔万里。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在大街上,两旁典雅古朴的房屋整齐俨然,百姓安居乐业,与德州百姓相比,这里的人们一丝战争的意识也没有,活的幸福又安逸。
重重叹了一口气,姚园突然有些伤感,前方十万战士这么没了,却没有在人们心目中留下半点痕迹,他们的热血白白地染红了大地……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姚园掀帘问扮作马夫的五皇子:“怎么了?”
姬元懋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言,姚园见此,忙放下车帘,缩回车中。
只听得车外传来一道圆润甜美的少女声音:“五哥,怎么扮成这个样子?”
姬元懋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受故人所托,护送一个人。”
“什么人?”少女问。
“范玮琛的未婚妻。”
“哦?”少女的声音拔高了些,“我怎么从来未听说过范玮琛有未婚妻?”
“我也是近日才得知。”
“那我倒要看看,她这个未婚妻什么样子。”少女有些赌气道。
“这?算了吧,无非是常人一个。”
“不,我便要看,不要是无盐女才是。”
车帘“唰”的被拉开,一个圆溜溜,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可爱少女钻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姚园对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姚园,似要盯出个洞来。
“你就是范玮琛的未婚妻?”少女恶狠狠的说。
见是这么可爱玲珑的女孩,姚园眸子里闪过一丝喜爱,有些好笑地点点头。
“切,也不怎么样嘛!”
“你是?”
“我是十公主明言,小字灵玉。”少女颇为骄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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