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提醒了方氏:“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原来合妃娘娘还是留下了一些好东西。听人说楠木贵重,只有宫里受宠的妃子才有,没想到嬷嬷也有啊!”
凌嬷嬷暗恨乐巧生事:“合妃娘娘生前是太尉的独生女,有那么一两件也是常理之中。闻听侧王妃在方府时是方大人的掌上明珠,上有哥哥们护着,下有弟弟们孝敬,什么好东西没有哇,这样的东西想是最常见了。”
方氏听得飘飘然,得意起来:“说的也是,楠木虽少,在本王妃的眼里,不过是个常物。”
凌嬷嬷松了一大口气。乐巧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王妃您看,嬷嬷年纪这么大了,盒子红鲜,用了倒是可惜了,不如赏给奴婢吧。前几天王妃赏给奴婢的几样首饰甚是珍贵,奴婢左思右想,总觉得一般盒子配不上王妃的心意,这个盒子,色泽光亮,做工精美,用料珍贵,材质坚硬,最合适不过了。”
方氏听了很舒心,点着乐巧的头笑道:“小蹄子打的好算盘,看在你忠于本王妃的份儿上就依了你吧。”
凌嬷嬷方寸大乱,这怎么了得,若是侧王妃知晓她时常给王妃传送贵重药材,打死她是小事,连累了王妃就不好了:“侧王妃,一个盒子不值什么,只不过合妃娘娘所赐,奴婢……”
“放肆!”方氏闻言大怒,“合妃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废妃,你敢拿她来威胁本王妃。不要忘了,王爷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爹给的,没有我爹,他都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
凌嬷嬷的指甲深深扎进肉里,心里钝疼,为何要这样侮辱王爷和娘娘,你的心里何曾有半点王爷?你可有半点□□之德?
方氏见凌嬷嬷双目通红,背挺得笔直,火蹭的往上升,尖锐地说:“怎么?本王妃说不得吗?他姬元懋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如果不是仰仗本王妃的爹爹,他那里会被封王,早和他那薄命的娘抱在一块去死了。当年本王妃本是要指给腾佑王,将来要母仪天下的。如果不是被他看了身子,怎会屈尊嫁给他呢?”
“住口!”叱咤之声传来,侧王妃与凌嬷嬷转头,一位身穿白色长裙,裙裾上绣着粉色的花纹。纤纤细腰用一条淡粉色的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粉色的丝带系着,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两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任何粉黛,却清丽动人。
凌嬷嬷大急,王妃怎会来这儿了?这下倒好,想躲也躲不开了。
方氏上下打量姚园,见她衣着平常却不似平常丫头,尤其是那通身的气质,脱俗出尘,心里很是嫉恨,什么时候府里来了一个美貌的丫头:“那里来的野丫头敢在本王妃面前放肆!”
姚园扫了一眼方氏,满头珠翠,衣着华贵鲜艳,姿色虽然不是很出众,还算的上端正,以她的容貌,若打扮的素丽些,倒是雅致,可惜过于盛装,变得庸俗了。姬元懋眼睛瞎了,竟然瞧上这等蛮横无理的女子。
方氏见姚园既不施礼也不说话,心中更气,拔高声音斥责:“见了本王妃为何不跪?”
凌嬷嬷见此,只好亮出姚园的身份,希望侧王妃看在尊卑有别的份儿上收敛一些。可惜,凌嬷嬷的主意打错了,方氏连王爷的亲娘都不放在眼里,那里会放过一名不受宠的王妃呢?
果然,侧王妃知道了姚园的身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更长了火气:“乐巧,给王妃教教府里的规矩,让她看看整个王府谁说话算数。一个残花败柳的破鞋不说好好待着,还有脸出来,要是我,被人糟蹋了身子早一脖子吊死了。”
“是!”乐巧奸笑一声,扬起手就打。姚园稳如泰山,抓住她的手一折,咔嚓一声,痛的乐巧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方氏气的脸红脖子粗,命令一旁的丫头:“给我狠狠的打这个贱人,敢动本王妃的人,让你生不如死。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去打断她的腿。”
方氏身边的丫头个个养尊处优,娇嫩的很,姚园在太一峡谷虽然主攻医药,不曾学习武艺,但师兄、师姐们关爱,防身术倒是学了好几招,对付区区几个丫头,游刃有余。左不过几下子,四个丫头被打趴在地,哀叫声不断。
方氏又惊又怒:“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得罪本王妃的下场?只要本王妃一句话,就可以挖了你的眼,剁了你的脚,砍了你的手。”
姚园微微一笑,丝毫不将方氏的恫吓之言放在心上:“侧王妃是谁的女人?”
“当然是王爷的女人!”方氏不屑地说。
姚园笑道:“原来侧王妃也知道自己是恭顺郡王的女人。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王爷再不济也是你的夫君,你若是失去了王爷的宠爱,纵然身世不凡,下场也可想而知。”
方氏傲然地回击:“就凭他?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冷落本王妃。”
姚园好笑,姬元懋也算是个出尘的美男子,怎么会喜欢上这样无知蠢笨狠毒的女人:“侧王妃估计还不太清楚大元朝的律法吧?本朝规定,妻子有七出之条者,丈夫有权利休妻,且休弃女子也无人敢再要。我想,即便侧王妃的兄弟再疼爱你也容不得你败坏门风。侧王妃诋毁王爷的母亲已属不恭不孝,嘲笑王爷属于不敬夫君,随意打骂下人毫无怜悯之心,嫁入王府多年却无子嗣,此为大不孝。此等不顺不敬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早该休弃出门。王爷仁慈,宽容侧王妃,侧王妃该感激才是,反而处处看低王爷,甚至肖想腾佑王。此等淫邪女子,若是休弃出门,莫说是一般的殷实人家,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无人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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