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伤到?”冯素贞没有去追那几个人,回身便问。
天香满不在乎的摇了摇手说:“没事,你来得那么及时,我能有什么事。”真是的,本还想出出气,又被这家伙抢了风头。
冯素贞不信,伸手掰正了天香身体,从上到下将天香打量了一番,见她身上连点污渍都没有沾到,才放了心。
“多谢公子搭救。”红衣少女反握着剑柄,剑尖朝下,对冯素贞拱手谢道。
“诶?”天香不可思议的望向那女子,怎么冯素贞来就是“搭救”,自己来就是“登徒子”了?还讲不讲道理了?
冯素贞微微侧面,见这少女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眉目艳丽、举止大气,身上大红衣衫上绣着精致的花样暗纹,头上简单的插着一根碧玉发钗,见着陌生人也落落大方丝毫不露怯,想来家教良好,家中也非富即贵。
“举手之劳。”冯素贞淡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拉着天香的手准备走。
“我叫官琯,公子可否方便透露姓名?”少女站在冯素贞面前,目光笔直的看向冯素贞,大有不告诉就不退让的架势。
冯素贞眉头一挑,感觉到掌中的手动了一动,回头看着天香笑问:“夫人,为夫可方便透露姓名?”
天香没好气的说:“你自己的名字问我做什么?想说就说。”
自称官琯的少女惊讶的看看一身男装的天香,又看了看丰神俊秀的冯素贞,指着天香张口结舌:“他、她……她是女子?”
“夫人性格活泼,非得穿男装出来,我拒绝不得,便依了夫人,让小姐看笑话了。”冯素贞回答着少女的问话,眼睛却一直深情款款的看向天香,语气饱含着无奈的宠溺,任谁也能从中听出深切的爱意。
少女官琯紧紧抿着红唇,看了一眼因自己丈夫的话而红了面庞的天香,对冯素贞抱拳道:“是官琯失礼了,我还有事,便不打扰二位了,有缘再见,告辞。”说罢,红衣翻飞,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眼前。
“好俊的轻功。”冯素贞忍不住赞道。
“你轻功也不差,何不追去?”天香扯了一抹笑,斜着眼看着冯素贞。
冯素贞回以一笑,不说话,牵着天香的手往楼上担忧张望的好友走去。
“你心里现在是不是后悔着?”天香见冯素贞不回话,心里气闷,忍不住出口讽刺。
冯素贞回身看向天香,低头轻笑了一下,复看向她,说道:“确实有些后悔,若能与她多说上一会儿话,就能看见我家夫人为我争风吃醋了,真是可惜。”
“呸,谁为你争风吃醋了?想得美!”天香羞恼的一甩冯素贞的手,大步朝楼上走去。
“谁现在生气谁争风吃醋。”冯素贞在天香身后轻声说道,声音大小正好能让疾步的天香听得真切。
天香气急,回头白了一眼冯素贞,对迎来的李兆廷、东方胜道:“你们见过脸皮厚过城墙之人吗?喏,多看看后面那家伙。”
东方胜咧嘴一笑,忍俊不禁的看向一脸无辜神色的冯素贞。李兆廷摇了摇头,对冯素贞挤了挤眉眼,也是好笑不已。
短暂的插曲而过,冯素贞坐在原位上问东方胜:“东方将军,你现在在何处扎营?可方便我们借住?”
天香惊疑的看了一眼冯素贞,决定按捺下想说的话,冯素贞这人,从不说废话,她这样问定然有她自己的道理。
东方胜眉头一跳,望着冯素贞问:“你明知我在干什么,还要住我那去?你打的什么算盘?”
“其实将军,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奉皇上之命,都是为了找到太子,只是要的结果不一样罢了,所以,何不同行呢?”冯素贞直接挑明了话,对着东方胜笑言。
东方胜略显阴沉的眼盯着冯素贞看了半晌,心知自己在动脑子上是比不过人家状元郎的,还不如依其所言,将人放在身边,好过担心这几个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坏自己的事。
想定,东方胜大笑道:“既然驸马爷对我如此信任,我没道理驳了你的面子,何况天香公主、刘丞相的千金和榜眼女婿都在此,本将军也该护你们一程。”说完,东方胜才发现,自己从见到冯绍民开始,就很少自称“将军”,而是毫无尊卑的自称“我”,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那绍民在此先谢过将军了。”冯素贞给东方胜满上酒后,自己举杯对东方胜致谢。
“诶,姓冯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天香趁东方胜喝酒之际,凑到冯素贞耳边轻问。
冯素贞淡淡一笑,回她:“晚上床上告诉你。”随着话语,一阵酒香飘出,混合着冯素贞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叫未喝过酒的天香脸上升起了红晕。
“冯绍民,既然我们也喝过酒了,算的上半个朋友,你以后不必喊我将军,喊我东方胜即可。”东方胜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说的无足轻重,但心里却忐忑不已。
见识过前世蛮不讲理的东方胜的天香,惊愕的看向东方胜,不知道他怎么会对冯素贞有这般强烈的执念?前世尚且可说心悦“天下第一美女”的姿颜,今生他东方胜可未见过冯素贞女装的模样,一直以男儿装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目下无尘的冯绍民……难不成……东方胜就好这一口?
被天香古怪的目光盯得难受的东方胜,不得不向天香自辩:“公主,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我虽是一介莽夫,但也有惜才之心。初见冯绍民是在‘清雅林’,他胜我三局,我无话可说,后来高中状元,又被皇上赏识做了驸马,如今又来这蜀地找我们的木鸟太子殿下,如此被委以重任,堪当国之大才,我好歹也姓东方,为我大成国得这一人才,高兴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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