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撑伞的侍卫愣愣的看着“太子”扑倒身后的小子,还未明白发生何事。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当一把闪着寒光的剑从他面前划过,直指“太子”后背时,他立马下压伞柄,挡住剑势。
不过这名侍卫显然武功没有来者高强,堪堪挡下一击后,就被来者一掌击飞出去。
“哼。”似乎对轻而易举就拿下朝中显贵,来者有些轻蔑,冷哼一声,将剑放在了冯素贞脖子旁。
将整个背部暴露给来者,身体还微微颤抖着,来者还道这穿的跟寒冬腊月似的娇弱之人是怕了,准备说些什么再显示一下自己的厉害,却没想剑直接被人用内力震断。
“我准你伤她了吗?”一娇小身影从狐裘底下钻出,话还未落地,便赤手空拳的朝同样披着蓑衣之人打去。
冯素贞翻身坐起,看着雨中身量差不多的两人斗在一起,搅的雨线变为玉滴,四处飞溅。
虽然冯素贞知道那人不是天香的对手,但这不是让天香在寒雨中与对方纠缠不休的理由,所以她捡了几粒石子,放在指尖,弹向偷袭者。
“啊!”那人呼痛声清脆,应该是名女子。
不过,冯素贞没有对敌人怜香惜玉的情致,接连几粒石子打在对方几个重要穴位,同时需要应对天香密集掌风的来者,终于被天香一拳击倒在地。
“还挺强。”天香居高临下望着那人,夜幕降临,她看不清对方面容,只能从几声呼痛中得知对方是女子。
“带过来。”冯素贞对站在一旁捂着被打的胸口的侍卫吩咐道。
侍卫对自己没能保护到“太子”而惭愧的低着头,听到命令,立刻前去,故意粗鲁的将那女子一把拽起,扯到冯素贞面前。
“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女子的斗笠已掉落,一头青丝被雨水淋得狼狈,贴着面颊如蛛网,就算正面在冯素贞面前,也难知晓她本来面容。
虽不知对方面容,但冯素贞从那带略着口音的语句中听出了熟悉感:“……官、琯?”
面前的女子猛然看向冯素贞,只是冯素贞带着兜帽,整张脸被掩盖在黑暗中,她看不清,惊疑不定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天香双手抱胸靠在车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冯素贞,也不搭话。
尽管得不到天香正面回应,可冯素贞也没有让她吃味的心情,于是她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哼,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少女官琯大义凛然的说道。
天香失笑:“看来有很多可问的嘛。”
“你们就算用下作的手段严加逼供,我也不会招的!”少女官琯继续视死如归的说。
“太好了,那我新发明的刑具可以派上用场了。”冯素贞清冷的嗓音里带上了兴奋的语调,让人一听,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嗜血之徒。
“你,你……”
天香看官琯有些被吓到,转而问冯素贞:“怎么处理?”
“等将军回来,带她回去慢慢问话。”冯素贞整理好衣服,踩着马凳进了车厢。
天香看了一眼被点了穴道,从而无法使用内力取暖的少女,想了想,将她掉落在地的斗笠捡起戴她头上,说:“我们还没开始‘严刑逼供’,你可别把自己冷死了。”
官琯本因对方的举动内心还有一丝窃喜,以为自己不会招到特别悲惨的对待,可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将她打入地狱,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惨白如鬼。
车厢中的冯素贞,忙脱去身上湿掉的狐裘,又拿出一颗药丸咽下,才压住动用内力后翻滚的内息。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冯素贞靠坐在软垫上,烦恼的叹了口气。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冯素贞撩开帘布望去,正是东方胜带着队伍回来了。
“辛苦将军了。”冯素贞只露出肖尖的下巴,怕见过自己的官琯认出自己。
东方胜下马走到车厢跟前,狐疑的看着动弹不得的少女,问坐在车边沿上的天香:“这人是谁?杵这儿干什么?”
“这是鱼。”
“鱼?什么鱼?”
“美人鱼。”
“……我读书是少,你莫骗我。”东方胜见天香说的认真,一时不敢辩驳。
“我骗你做什么?你问问车厢里的那人,这美人鱼就是她钓上来的。”
冯素贞悠悠叹了口气,对东方胜道:“将军,带上这鱼,我们回去细说。”
“但是我抓获五人,无多余马匹,怎么带他们回去?”
“捆成一排,遛着回去呗。”天香跳下马车,从车后拿出一捆两指粗的麻绳,丢给呆愣住的东方胜。
拿着麻绳,东方胜看了看车厢,又看了看天香,问她:“这、你们早想到了会抓住这么多人吗?”
天香耸了耸肩,说:“不知道,她让准备的。”
“进来。”冯素贞突然开口。
不用指名道姓,天香就知道冯素贞叫的是自己,想了想,扔下东方胜,转身进了车厢。直到回到府中,天香才从暖和的车厢里出来。
“哼,有人心疼了不起!”东方胜被雨水糊了一脸,浑身湿冷的瑟瑟发抖,看着天香满脸轻松笑意,嫉妒不已。
也不知天香耳朵尖还是恰好,她回身朝东方胜灿烂的一笑,说:“辛苦啦,等会儿多喝点姜茶,还要熬夜审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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