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回京后,还得麻烦刘兄……不,我现在是刑部侍郎,也有权进去见爹了。”冯素贞讪笑,她这个官,自受封以来从未上任过一天,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如今的自己也是官职在身的。
与梅竹再三交代莫说漏自己的身份后,冯素贞往牢房方向走去。
“官琯”这名字不是那姑娘的真名,若能问出真名,对“丽句国”应该也是一大突破。
走到牢房前,冯素贞意外发现天香刚从里面出来,便站在原地等待天香前来。
“昨日还未看够,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来看人呢?”天香满脸戏谑的问道。
冯素贞淡淡一笑:“公主,你一直这样说话,我会误以为你很在意。”
似是没听明白这句话是何意思,天香皱着眉头反问她:“难道我不应该在意?”
“公主在意驸马去见另一名女子,确实应该。”冯素贞清淡的说完,越过天香,径直离开。
天香回身看着冯素贞挺秀的背影,苦思冥想了好久,最后发现自己着实想不通冯素贞话中话的含义,一跺脚,忙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啊,绍民哥哥,你来了!”少女官琯抱着双膝坐在干草堆里,一见冯素贞,双眼像是点燃的火把,霎时烧的热烈。
冯素贞对官琯的新称呼挑了一下眉,示意旁边的人打开牢门后走了进去,温和的问她:“你还好吗?”
“不好!这鬼地方又臭又冷,绍民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啊?”官琯跳到冯素贞面前,皱着鼻头问。
“你何时说实话,本官何时放你出去。”冯素贞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与之保持着合适距离。
官琯一听,也不计较冯素贞疏离的自称,急忙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冯素贞没想到少女这般坦诚,一愣后,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官琯直接说:“那便先从你的真名开始吧。”
“真名?”这回轮到官琯愣住了,她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冯素贞,点着下巴说,“‘官琯’就是我的真名啊,绍民哥哥为什么会觉得官琯连真名都不愿意告诉你?”
“你姓官?”
“对啊,我哥哥姓官,我爹……应该也姓官吧,我没见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呢。”
“那你可是丽句之人?”
这下官琯惊喜的笑问:“绍民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是丽句人啊?你好厉害!”
“你既然是丽句之人,可知你们国君复姓‘上官’?”
“对呀对呀。”
“那你为何姓官?”冯素贞追问。
官琯为难的看着冯素贞,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犹豫了半晌,小心的回答冯素贞:“我哥哥说我姓官……要不,等我见到哥哥后,问问他,为什么我要姓官?”
门口传来没憋住的笑声,冯素贞还未说话,官琯就大声问道:“谁在外面偷听我和绍民哥哥说话?”
“啊,对不起,我、我就路过,对,我是路过的。”天香穿着一身月白长衫,站在一身白裳的冯素贞身后,莫名让人想起“天作之合”四字,尽管天香也是男装。
官琯一见天香,未追究她说的话有多么可笑,反而吃惊的问她:“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不会与你抢绍民哥哥,你还不放心吗?”
迎着冯素贞疑惑的视线,天香心虚的咳了一声,道:“她、她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她现在在坐牢,不要当成游玩一样,要心态摆正。”
“哼,那你还说让我不要离绍民哥哥太近,说你自己虽然喜欢穿男装,但唯一正妻的身份不会变,也不会允许绍民哥哥纳妾。”
“咳,是、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冯绍民是京城派来的官员,你的身份尚且存疑,还想刺杀太子,不要得意忘形。”
“那你还说……”
“我什么都没说了!”天香慌忙打断这关不住嘴的少女,内心十分认同东方胜早上说的那句话,这丫头是真头脑简单啊!
“公……且在这陪我一起吧。”冯素贞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只淡淡对天香说道。
“哦。”天香羞恼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狠狠瞪了一眼那一脸不服气的少女。
冯素贞让人搬了两把椅子进来,让官琯坐到干草铺成的床上,自己与天香坐于她面前,才开始了询问。
只是官琯确实一问三不知,显然她嘴中所谓的“哥哥”对她十分了解,指令她去做什么,却从来不告诉她为什么这样做。除去对丽句的国情打探,再也从官琯这儿问不出什么了。
“你没有进过皇宫?”天香在冯素贞陷入沉思后,问一脸茫然的少女。
官琯揪着座下的干草,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什么皇子皇孙,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小门小派,哪有资格进皇宫。”
“那你这身武功怎么学来的?”
天香与官琯其实年纪相仿,虽然天香武功要高出对方不少,但是那是鉴于天香有前世的记忆,重新学过也只是重新练内力,武功招式什么的她都记得,练起来易如反掌。反观这少女,武功稳健,内功强劲,若不是得名师指教,万不能练成这般,若天香没有前世记忆作为辅助,恐怕要打不赢这少女不易。
“哥哥手下的人教的呀,哥哥的武功更厉害!比你厉害多了!”官琯想起自己败于天香手下就气闷,故加了一句气气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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