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韦在心里把骆凤心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可自己疏忽大意失了佩刀是辩解不了的事实,只得忍下这口气说:“公主教训的是。”
“知错就好,拿着。”骆凤心把佩刀递过去,郑韦抬手去接,然而他已经握住了刀鞘,骆凤心却并没有松手。
他惊愕地抬头看向骆凤心,骆凤心大大方方地看回来,那架势,摆明了不会轻易放手。
郑韦这下知道骆凤心是在有意刁难了,只是知道又如何?他一个大男人,堂堂禁军统领,论力气还不如一个女子,传出去脸往哪儿搁?
如今他骑虎难下,使足了力气去夺那佩刀,可不管他多么用力,佩刀依旧是纹丝不动,稳稳地握在骆凤心手上。他因为用力把脸都憋到了通红,而骆凤心还是大气都不带喘。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佩刀抢回来!”郑韦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先前已经让乔琬当众羞辱过一次了,不能再在手下们面前丢一次脸。
郑韦的状态骆凤心瞧在眼里,她嘴角一弯,忽然松开手。郑韦使了那么大劲,哪里收的住,失了骆凤心这头的牵制,他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还是没缓过来,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摔了个大跟头。
第5章
乔琬耍了郑韦一回,一早上的憋闷劲儿全出了,心情大好。
她转着荷叶梗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别说,那宫女给她找来的这片荷叶还真挺大的,中间下凹,边缘上翘,倒过来做个帽子不是很好嘛!
可惜郑韦不肯收下她这番美意,啧啧啧。
乔琬正得意着,忽听身后有人喊她。
“乔御史,我家公主说送您一程,请您上车。”
她转过头,只见骆凤心的马车已经来到了她身后,赶车的家仆勒住马,让车停了下来,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眼下时辰尚早,我住的不远,自己走走就好。”
乔琬退出宫门的时候就隐约瞧见骆凤心朝这边过来,她就是怕在路上碰见,所以换了条跟公主府不是一个方向的路走,结果骆凤心还是追上来了。
“是要本宫亲自请你吗?”骆凤心的声音从车里传出,乔琬见推拒不掉,只好上车。
唉,乐极生悲,古人诚不我欺。
待她坐稳,赶车的家仆重新挥动缰绳,马车咕噜噜地走了起来。
车里还算宽敞,但比起刚才的大殿就小太多了。乔琬许久没跟骆凤心在这样狭窄的地方单独相处过,一时不知道视线该往哪儿搁,有点浑身不自在。
她瞧见骆凤心的目光扫过了她的荷叶,灵机一动,把手一伸:“喏,送你。”
骆凤心:“……”
“你现在见人就发绿帽子?”
“也不是,看人的嘛。”乔琬在骆凤心面前就是嘴欠皮痒,哪怕回回爽完都会被骆凤心加倍欺负回来,还是逮着机会就忍不住想爽一下。
反正论武力她也不是骆凤心的对手,还不能让她过过嘴瘾了?
“我送郑韦荷叶跟送殿下荷叶意思怎么能一样呢?送郑韦不过是为了刺激他,送公主殿下嘛——”乔琬举着荷叶遮住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那就是真心实意祝福殿下婚后日子过得吉祥如意呀。”
刚订下婚约,未来的新娘就笑嘻嘻地给自己另一半送一顶绿帽当贺礼,搁谁身上都得气个半死。
乔琬就等着骆凤心发火,然后她就可以趁机脱身了:“你要是不想要就去告诉陛下,跟他说他托我办的事我另想办法给他办,让他收回给咱俩赐婚的旨意……”
“想都别想!”乔琬话说到一半,骆凤心劈手把她的荷叶抢了去,凉声说道:“乔御史这么不情愿嫁给本宫,本宫倒对这婚事真有些期待了。你不开心,本宫就很开心。”
乔琬想不到骆凤心为了膈应她,竟这么豁的出去,不可置信地问:“你就不怕婚后我再送你几顶绿帽?”
“你大可以试试。”骆凤心语气平平,可眼里的威胁之意却十分明显,明晃晃地写着“你要是敢红杏出墙,看我不剁了你”。
嘁,没劲。乔琬心里一郁闷,手上就想揪点什么东西,她的荷叶已经被骆凤心没收了,只能去揪骆凤心车里垫着的小毯子。
大夏天的还垫着毛毯,什么毛病?
“你又在心里骂我了是不是?”骆凤心挑眉。别看乔琬闷头不说话,手上劲儿还挺狠,她眼瞧着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乔琬身|下那块毛毯已经快被揪秃了。
“问你话呢,别揪了,揪坏了你得赔我个一模一样的。”
“赔就赔,多稀罕!”乔琬收回手,掀开车窗的帘布,托着手对外吹了口气,手上的毛毛洋洋洒洒地飘了出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她没有转头,就着这个的姿势看着窗外轻声说:“我在想以前的事。第一次见你也是在马车里,那时候你多可爱,还会脸红呢,哪像现在……”
“现在怎么了?”骆凤心看着乔琬的侧脸问。
“……动不动就凶巴巴的。”乔琬抱怨。
说起来,乔琬跟骆凤心第一次相见的情景还挺戏剧性的。
当时乔琬刚穿越过来,听小白大致介绍完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她落地的位置在一片深山老林中,在山里转悠了两天才出来,路上还撞见两个妹子在山中幽会,这才知道这个世界女子与女子之间也可以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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