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刚想爬起来抗议,忽然感觉骆凤心凑了近来,伸手摸进了她的被子,吓得她闭紧了眼,一动也不敢动。
骆凤心先是顺着袖管摸了一遍她的胳膊,然后又在她的腰间摸了摸。摸腰的时候乔琬差点因为太痒没绷住笑出声。
可就算没笑出声,腹部一颤一颤的,她就不信骆凤心没发现她醒着,居然还摸个不停!
好在骆凤心只在她腰上摸了一圈,要再往上或者往下,她可就要喊了。
骆凤心摸完她身上,又去摸她枕头下面,从她枕下摸出了那块她记录着被自己直接或者间接弄死的人数量的木牌。
“咱们之前说好的,这个我拿走了。”
乔琬:???
“她这绝对是故意的!谁睡觉会把这玩意儿揣身上啊,也不嫌硌得慌!”乔琬在心里对小白尖叫道。
“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小白道。
骆凤心作弄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乔琬不敢睁开眼跟骆凤心对视,直到骆凤心走了她才重新坐起来。
“这里太可怕了,看来是不能再待了!”乔琬匆匆洗漱了一下,收拾包袱准备跑路。
“真的不是因为骆凤心逼你锻炼身体吗?”小白质问道。
“当然不是了!我是会为了做点运动就怂的人吗?”乔琬拒绝承认,趁着楠竹去给她端早饭的时候背起包袱火速溜走。
从公主府出来的过程还算顺利,府里的下人本就不多,乔琬一路躲躲藏藏,最后找着一个无人看守的小门,撬了锁跑了。
不用做运动,也不用顶着面对骆凤心的压力,乔琬身心愉悦地走在街上,顺道拐去她常去的那家早点摊子上吃了碗豆花儿,然后溜跶着步子慢腾腾往自己家走。
至于她那几个还在公主府里的手下们,一个比一个滑溜,发现她跑路了自己也会溜的,用不着她操心。
愉悦的心情止于回到家的一刹那。
乔琬敲了门,门开了,院子正中楠竹神色恭敬地带着她家里的那两男两女四个家仆迎接她的到来——还剩的那一个正给她开门。
乔琬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收回踏入门槛的那一只脚,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是自己家没错啊!
她拔腿便跑,可惜运动神经不怎么发达,没跑几步就被楠竹追回来了。
“你们几个,我没教过你们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吗?”乔琬坐在屋内,痛心疾首地训斥着自己的家仆们。
家仆们站成一排面色茫然地互相看了看,又看向乔琬,齐齐摇头。
“没有啊,我们来到这儿,您就在家呆了半天,然后就出门了。过了几天庄富回来,说您这段时间都住在公主府,暂时不回家住了……”
乔琬一想好像还真是,那天月袖刚领了人给她,紧接着她就去找了骆凤心,同行的只有那名给她当车夫的家仆庄富。后来在宫里拆完荷叶假作被骆凤心软禁以后,她想着左右也得在骆凤心这儿再住上些时日,干脆把庄富也打发回来了。
“……楠竹姑娘说她是公主府的人,奉公主之命来找您,我们一听说是公主的人,就把她放进来了。”
家仆们说的有理有据,乔琬无法反驳。
见乔琬无话可说,楠竹便开口了:“乔御史,殿下今早跟我说,您知道要习武健身以后多半会跑。她吩咐了,回家可以,但是回家也得练,让我来您府上找您,务必监督您练完。现在还未到中午,尚且不热,正是练习的好时候。您要是再犹豫一会儿,热起来可就更辛苦了。”
“我要是不肯练呢?”乔琬抱着桌子装死。
“殿下说如果我不能说服您锻炼,等她回来后必定要重重罚我。”骆凤心的家仆都跟骆凤心一样,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
乔琬在心里把骆凤心骂了个狗血淋头。骆凤心,你当我会在乎一个下人的死活吗!
她当然会了,如果不会也不能一直揣那么个木牌了。
乔琬心里流着泪跟着楠竹学了一套拳。这套拳动作简单,也容易做,只是半个时辰练下来还是给乔琬累得够呛,晕乎乎地抱着柱子,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天一早便有人准时出现在乔琬家门外,大部分时候是楠竹一个人,偶尔骆凤心也会跟着来检验一下乔琬的学习成果。随着两人婚事将近,宫里每天下午还派了嬷嬷来给乔琬讲礼仪。
乔琬上午练拳,下午跟着嬷嬷迈着优雅的小碎步满院子转圈走,深深地后悔自己当初只宰了骆瑾和一箱鲛人绡。
骆凤心平叛一晚就得了黄金千两。她呢?遭这么老大的罪,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还别说,这么锻炼了半个月确实有点效。以前乔琬就宫门口到含元殿那么一小段路走快了都觉得心咚咚直跳,炸得头疼,这天她出门迟了,一路小跑到法场附近,竟然只有些微喘。
“乔御史。”裴霜一见到乔琬就要给她下跪。
“别这样别这样。”乔琬拉住裴霜,顺了顺气,两人寻了处人少地势高的地方站定。
今日是郑韦行刑的日子。那晚郑韦被抓后,刑部的人紧锣密鼓地审讯了半个月,由骆凤心带队抓人,到今日参与叛乱的人已全部落网。
按骆瑾和的意思,此事既不宜公开,那也不要牵连太多,即便是抓捕到的人,也不必全都处死,按其参与程度定罪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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