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既然能寻到我府上来,想必也是知道我的规矩的,那现在阁下还是先将府上发生的事跟我详细说说吧。”
知岳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端起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一口灌了下去,然后便等不及似的对着卫玉说道:
“小人乃是怀安候府的大管家,贱名知岳。”
“一月以前,家主房里便一直会少上些东西,只是当时候还以为是府里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人做的,谁知把府里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可却还是没有找到那人。”
“因着只是少了些不值钱的贴身衣物,最后家主便勒令不用再查,可是谁知过了不久后……”
不久之后,怀安候入梦时,总会梦到一个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总是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唯独看着怀安候时,那眼睛里满是浓浓的占有欲。
起初的梦境还很正常,那女子也只不过是在梦里不断的朝着怀安候靠近。
或是和怀安候说着话听不清内容的话,或是对着怀安候翩翩起舞,可怀安候对于女色本就无意。故而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只不过是眼观鼻鼻关心的无视了过去,就这样平静的生活又过了几日。
就在不久后的一天,怀安候入睡后,便沉浸在了梦境之中,便是外面又打雷又下雨的,众人也无法唤醒她,这还是侍候怀安候的夫侍第一个发现的,当时可没把知岳一干人急疯了。
这梦境是何内容?怀安侯什么人也没有告诉,可等到次日一直守在怀安候床前的知岳,发现怀安候竟然溺在了床上,早已过了知人事年纪的知岳当然知道这不是尿床,随后,怀安候醒来后,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知岳,所幸她知道知岳是自己的心腹,也没有为难知岳,而知岳更是不敢再提当日一句。
只是之后的几日,怀安候竟然开始夜夜不眠起来。
甚至为了不进入梦境,怀安候什么法子都想了,什么头悬梁锥刺股,就是喝着苦的让人都能吐出胆汁的茶水来也面不改色的一口灌下去,就这样怀安候不眠不休了整整三天。
而这三天,因为怀安候的不眠不休,似乎也没有什么事发生。
随后怀安候终于撑不下去,昏睡了过去,等怀安候醒来后,才知道她夜里宿着的那位夫侍,连夜被人剃了个阴阳头。
这可把刚刚醒来的怀安候吓一跳,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回不做那怪梦了,反倒是自己府上的人开始出了奇怪的事。
后来,凡是怀安候在哪位夫侍的房间里就寝后,这位夫侍便要发生一些奇怪的事,不是被剃了眉毛,就是被画花了脸,这件事怀安候用了好几日才试出来,为此她甚至都不敢去正君的院子,毕竟将近年关,正君可是她的脸面!
为此正君没少和怀安候置气,甚至还打杀了侯府的好几个夫侍,不过也算是那些夫侍倒霉,正好撞到了正君枪/口上,且又没有子女傍身,可有可无。
而这样的怪事,在怀安候又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书房睡觉后,又停止了,甚至连那梦境也不曾出现,这让怀安候顿时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只要不去碰那些夫侍什么的就没有事了。
可是这样平静的日子也不过一天,像是给怀安候乖乖听话的奖励,一般这平静的一天度过之后的第二天,怀安候又遇上了坏事。
起初是怀安候自己沐浴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旁边看着她,可等她去看时却又空无一人,再到最后怀安候洗完澡,想要去寻帕子擦身的时候,那帕子便直接飞到了怀安候的身上,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为怀安候擦着身上的水珠,当时便吓得怀安候,连衣服都没穿,光屁股跑了出去,幸好知岳就守在门口。
那无形的影子像是极怕见到外人一般,等见了知岳后,那帕子便自己掉到了地上,怀安候这才没有在府里裸奔……=_=
不过也因为这一次差点让自己丢大了人,怀安候被吓得连洗澡都不敢一个人洗了。
可是似乎因为没有和怀安候独处的时光后,那东西突然暴躁了起来,有时候甚至不管知岳在不在怀安候的身边,那东西都要彰显一下存在感,不是在这里弄点响动就是提起一只笔,悬空挥洒着墨水,直到怀安候看向那个方向为止。
而怀安候虽然胆子大,但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于是便将府上所有人都整日集中到一起,各自轮换着休息。
最终似乎因为是人气重了些,那东西不敢来了,这才让怀安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好景不长,就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那东西又来了……
“当时我们大家都在正厅里坐着,那东西来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只不过正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我们还以为是被风吹开的,却不想还不待我们去关门,便似乎有一阵狂风涌了进来,正厅里面的所有摆设都被打在地上,砸得粉碎。”
“家主说,那东西是在示威。”
知岳面无表情地讲述着恐怖故事,配上那张面瘫的脸看着有些好笑。
卫玉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知岳说着,只觉得这鬼简直像是在故意折腾怀安候。
还不待卫玉发表什么意见,知岳又继续说道:
“大年三十除夕夜那东西又来了,只是这次却没那么好过……”
“那东西似是能附在人身上,府上的一个下人,被那东西附身后,用碎了的瓷片自尽在我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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