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白光划过白狐的身子,化作了优雅美丽的女子。含玉踱步到了镜萦谣身边,嘴唇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镜萦谣看着她莫名有些慌张与心虚,下意识的倒退了半步, 垂下头偏开视线,不与她对视。
“怎么?你这么害怕我?”含玉微微俯下身子, 在她耳边小声的呢喃。
呼吸间的气息拂过耳尖, 温热柔和, 有些痒意,引起镜萦谣身子一阵颤栗,她下意识的想退开。
含玉抬起手搭在她的肩上,将人拥住, 额头抵着自己的手, 埋入她的颈边:“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这么害怕我作甚?”
镜萦谣默不吭声,对方凑得很近,能够清晰的嗅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像是花朵的味道,芬芳馥郁, 沁人心脾。清新悠沉,又带着狐狸的魅意,令人沉沦。
镜萦谣有些心乱,感觉埋藏在心底的某些情愫如同拔土而出的春笋,压不住,忘不了。
许是她沉默了太久,含玉无奈的喟叹:“让你好好待在屋子里,只是怕你陷入危险而已。”
“那个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要是什么未曾见过的大妖,我怕不能保护你。”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而已。”
她放轻了语气,柔和得如同飘忽不定的风,吹过耳边又转瞬即逝,声音里带着许些无奈与委屈。
镜萦谣一时间有些愣神,大脑后知后觉的消化了含玉的话后,脸颊有些发烫。
“你……”她欲言又止,挣扎着想推开含玉,对方手上的力道却加大了许些,她根本挣脱不开。
“这次的事情有些复杂,镜家也涉及进去了。”含玉抬起头,伸手轻轻的帮她将碎发别到耳朵后面。
有些灼热的手指划过耳畔,让镜萦谣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才总算平静下来。
她呼了一口气,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镜家涉及进去又如何?你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含玉摇了摇头:“他藏得很好,我没能完全了解清楚。”
“所以才担心没法保护好你啊。”她认真的盯着镜萦谣的眼睛,语气里满是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金色的眸子里那份担忧格外清晰,让镜萦谣一时间居然无话可说。
“但是我……”她有些委屈的开口,眼里带着浅浅的期待与希冀,细碎的光芒散落在眸子中,亮闪闪的。
含玉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看出镜萦谣是打定了决心要亲自探究这件事:“算了,我跟着你罢,这样也能保护你安全。”
镜萦谣嘴角上扬,甜甜的笑起来,回抱住含玉:“谢谢,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因为手心里攥着鳞片,于是便握成拳,凸起的骨头磕到了含玉的后颈,让她抖了一下身子。
“你手上拿着什么?”在她松开手后,含玉揉了揉后颈,疑惑的看向她的手。
“啊?”镜萦谣松开的紧握的手,摊开的手心里一片小小的白色鳞片泛着光芒,“母亲给我的护身符。”
含玉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惊,盯着那片鳞片沉默不语,看起来神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吗?”镜萦谣看着她沉了下来的神色,有些弱弱的问道。
“……”视线划过了鳞片,又落到了镜萦谣身上,含玉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这让镜萦谣十分的在意。
她收回手,低头看着这片鳞片,真的什么也看不出,质感像是玉石,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异样。
“你……”含玉欲言又止,她蹙着眉的样子格外严肃,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直说。
“到底怎么了?这是莫非是什么妖怪的鳞片?”镜萦谣扯了扯她的衣角,追问道。
含玉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把自己想说的话捋了捋,但是还没等开口,一阵闷响将两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镜云儿站在门口,握成拳的手砸向了门槛,本就不牢固的门被她这么粗暴的一锤,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便脱落了下来,掉在地上掀起了灰尘。
她抬头盯着含玉,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短暂的停留之后,又如同刀子一般直刺向镜萦谣,眸底的恼怒与嫌弃清晰可见。
她深呼吸了后,才带上了温和文雅的浅笑:“就是您救了镜萦谣吧,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我是她的姐姐,镜云儿。”镜云儿微微低了低头算是问好,“很荣幸你能来镜家一趟。”
“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同我到主宅,我好招待招待您。”
她一番话十分的温润如水,看起来就在招待贵客一般有礼,若不是镜萦谣刚刚一瞬间感受到她那锐利的视线,恐怕都要信了她这般彬彬有礼的模样。
想来她可能是误会了自己将人直接带来,没有告诉过她,便觉得脱离了掌控,十分不满。
含玉一席白衣看起来虽然不像贵人,但是腰间别着一块孔雀玉石打造而成的玉佩,黑发随意的披落下来,只有额角两边的碎发挽了起来用玉簪固定住。
浑身散发着庄严优雅的气质,此时眼眸已经隐藏了原本的金色,漆黑的眸子像是能洞悉人心一般深沉幽暗。
从内而外的满是上位者的气息。
也难怪镜云儿看到她便以为就是那个贵人了。
含玉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确实脏乱差,不适合久留,她也嫌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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