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珚呆呆看着沈浔,突觉面庞一阵痒痒。她伸手挠去,这才忽的反应过来……
茵茵?自己单名一个“珚”字,“茵”和“珚”,两字分明同声。想及此,赵珚的嘴角更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珚:嘤嘤嘤,阿浔又欺负我。
淡月:(摸头),谁叫你傻气。和阿浔拌嘴你指定是赢不了了,想想以后怎么欺回来。
关于声旁之说,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已有记载。从者形旁,声者声旁。
快了快了,离情定不远了。相信我。o(* ̄︶ ̄*)o
第36章 说亲
尚书府门前,沈浔轩车缓缓而至。
沈浔刚一下车,守门小郎沈十一便赶忙上前,向沈浔禀道:“小娘,夫人来府上了。”
沈浔闻言一喜,笑道:“阿娘来啦?”一面说,一面加快脚步向府中走去。
到了客堂,只见祁安郡主崔鸳跽坐案边饮茶,阿兄沈溯亦在一旁。沈浔美目顾盼,先唤了声“阿兄!”继而扑到崔鸳身边,开怀道:“阿娘今日,怎的得空来看我?”
崔鸳望着依在自己肩头的沈浔,目光满是慈爱,言道:“你阿兄不日又将启程,去往郡县府衙巡查。本想唤你回沈宅一聚,无奈尚书令大人实在忙得很,我和你阿兄便过来尚书府上,亲自拜会。”
沈浔抬眸,望向崔鸳,轻哼道:“哪里就那么忙了,阿娘欲唤浔儿回沈宅,命人传个话,浔儿必定回去的。”
崔鸳眉眼微弯,抿唇不语。
“浔儿怎的急了,阿娘逗你呢。”沈溯在一旁观望母女对话,不由笑道。他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执起案几上的食盒递于沈浔:“阿娘疼你,亲手做了你爱吃的米糍。”
沈浔听言,顿时面露喜色,唤门外侍女取来湿帕净了手,急急拈起一块米糍,小口轻咬。刚食了一口,便对崔鸳眯眼笑道:“米糍香糯,阿娘疼我。”
崔鸳不动声色,执起茶盏饮了一口,缓缓言道:“听说春蒐大典,尚书令差点中箭?”
沈浔身形一滞,连着手中米糍差点滑落。她觑了崔鸳一眼,转而看向沈溯,柳眉轻蹙,唇角微动。沈溯心知,阿浔是在问他,是不是他告诉阿娘的。沈溯见崔鸳目光未看着自己,于是悄悄抬起手,向沈浔摆了摆,又轻轻摇了摇头。
“好了!”崔鸳扶额,长叹一声。
兄妹二人私下动作,崔鸳佯作未见,可心下岂会不知。她望向沈浔,目光微冷:“我堂堂郡主,欲知春蒐大典发生过何事,何须你阿兄相告。”
沈浔低眸,未敢回话。她先前曾应过阿娘不会为了朝政之事再次以身涉险,故而此刻倍感心虚。
果然,沈浔听得崔鸳继续道:“浔儿,你染毒卧病时,曾答应过阿娘什么?”
沈浔唇角动了动,嗫嚅道:“浔儿曾应允,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难,不会再让阿娘忧心。”
“你还知道说!”崔鸳听言不由气恼,“你可知,听闻那叛党余孽,竟在猎场之上将箭矢向你射去,阿娘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沈浔缓缓抬头,见崔鸳面色含忧,眼角泛泪。沈浔知道,此刻再多的辩解都是无益,无论自己事先如何谋划,如何设计让议郎将郭予相护,于阿娘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作为母亲,阿娘只愿她安乐,不欲见她陷入任何危险,不欲她有丝毫被伤害的可能。
沈浔将手中未食完的米糍置于案几,缓缓起身,面向崔鸳跪了下去,轻道:“是儿不好,儿食言了,阿娘莫气。”
一时间,母子三人皆静默无言。
沈溯见状,心下着急,眼见沈浔已然跪了半晌,他忙走至崔鸳身旁,俯身轻言:“阿娘,浔儿已经认错了……”
崔鸳不语。
沈溯又道:“浔儿身子弱,久跪不得。”
崔鸳掩于广袖下的手微微一滞,抬眼向沈浔看去,只见她双膝直接跪于冰冷坚硬地面,心中顿觉不忍。崔鸳长叹一口气,道:“起来!”
不等沈浔起身,沈溯已飞奔过去,扶着沈浔肩头,关切道:“浔儿扶着我,且慢些,仔细腿麻。”
沈浔脸上一红,毕竟跪地认错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她嗔了沈溯一眼,一面推开他,一面道:“我自己起来。”说罢赌气似的径直站起身,却不料,果真一个踉跄没站稳,看得崔鸳心头一惊,幸而沈溯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沈浔托住,沈浔这才没跌倒。沈溯扶着沈浔,无奈摇头。
崔鸳见沈浔被扶住,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眼见沈浔那倔强模样,心底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朝廷之上,浔儿是那足智多谋令人生畏的尚书令,可在她面前,却永远还是个孩子。想及此,崔鸳眉眼隐着笑意,方才的气也便消了。其实崔鸳哪里是气,说到底,还是因着疼爱沈浔,不愿见她陷入危险,不愿她受到丝毫伤害,哪怕明知沈浔必定事前有所谋,却还是心惊不已。爱女心切,这天底做母亲的,大抵皆是如此吧。
沈浔在案边坐下,脸色依旧闷闷。沈溯忙打圆场:“浔儿,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阿娘是因为疼你,这才着急,今后莫要再叫阿娘担心。”继而又转向崔鸳道:“浔儿既已认错,阿娘便莫再责怪浔儿,也莫再气了可好?”说着,沈溯执起食盒,递于沈浔道:“阿娘做的米糍,浔儿还未食完呢。”
沈浔自小爱食米糍,闻得米糍香味,腹中亦确实饥饿,忍不住拈起一块,启唇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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