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此时再回想一遍,小世子还是不免遗憾的对着那飘走的裙尾,无意识的唤了声清舒。
想着念着燕檀初就按不住困意的,迷迷糊糊的熟睡了过去。
盛夏的帝都,天亮的似乎特别早,小世子榻上,里衣边角有个小东西动来动去,搅的燕檀初仅剩的朦胧睡意也一扫而空。
伸手摸了过去,抓到脸前,这不是自己送给母妃的那只白色的幼狐吗。
“这么早,你怎么在这?”
雪球一般的小狐狸,亲昵的跳到燕檀初怀里,吱吱的叫了两声。
门外就传来了自家父王略带急切的声音:“初儿啊,醒了没有啊”
“醒了,就来”
麻利的挑了件玄色外袍披上,就起身开了房门,看着带着一脸关怀笑意的老父亲,燕檀初有些疑惑。
果不其然,刚在桌边坐下,就听安王打量着自家儿子,问出了一句不甚正经的话来。
“初儿,昨夜去哪了?身子可还好?”
“孩儿身体好着呢,不累不乏也不虚”燕小世子瞥了眼安老王爷,意有所指轻飘飘的回了句。
“那说明初儿身体好,如何,可觉生疏不会?”
小脑瓜转了一圈,也没找着什么可以打趣的话接下去,小世子一屁股坐在笑眯眯的燕轻尘对面,换上了一副正了八经的神色问道:“父亲,您往哪想呢?孩儿昨日又未上战场,当然身体不乏不累也不虚啊”
满是笑意的脸僵了僵,燕檀初看的仔细,好像连那剑眉都颤了下。
“咳”轻咳了下,燕轻尘也收起了那老不正经的气息,认真的看着燕檀初道:“儿啊,你.....”
吸了口气接上:“男女之事,可是不会?”
没能想到这么直接的小世子有些微愣,随后拧着眉想了想,自己对男女之事,情爱之事确实是不懂,也就大大方方的请教老父亲。
“孩儿确实不会,可有什么书籍教材借鉴学习?”
听了此话,自觉教导专注不周的安王,唤来了贴身暗卫,附耳交代一番,暗卫就快速闪身离去。
“是父王思量不周,此事早在两年前就该请宫里人教导你”
“那”
“无碍,你已通此事,我刚刚让暗一去给你买了,你自己好好看一看就可以了”
被父亲一番说辞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小世子,只能点头应着。
不愧是暗卫队长的办事效率,暗一已经把厚厚一摞的纸包放在了桌上,看了那么厚厚一摞,老不正经的安王也有些微红了脸,撂下一句自己钻研,就走开了。
不明所以的燕小世子,打开面前的包裹,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数十本画册,看封面像是连环画之类的。
打开定睛一看,小世子的脸就如喝了几大壶烈酒一般,红了个通透。
书册里画的都是衣不遮体的男男女女,相拥相吻,这还是轻的,看看这页,那那那男人的手这是放在哪呢。
“哎呀,这都是些什么”小世子羞愤的把书慌忙的放进包裹里,系了个严严实实,还觉不够,抱着包袱,大步走到床边,把这一摞书册塞到了床底最深处的地方。
好端端的一个纯洁纯粹的乖巧孩子,愣是在微凉的清晨被画中景象弄出了一身薄汗。
饭桌上,楚如涣看着坐在一旁闷头吃饭的燕檀初,往他碗中夹了块平日最爱吃的虾仁,有些忧虑的摸了摸小世子还未消下去的红彤彤的耳垂道:“可是昨夜回来太晚,夜风吹着着了凉,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看着一脸担忧的母亲,小世子更加羞愤了。
“无事的母亲,饭前孩儿刚练了遍剑术,孩儿身体这么好,哪有那么容易就伤寒的”
把大虾仁送进嘴里,看向一旁的燕轻尘,泄愤一般狠狠的嚼着。
结束早膳后,燕檀初抱着小狐狸陪着安王妃在府内花园转悠。
想着昨夜不知这孩子几时回来的便问:“初儿,昨天乞巧节,你二人玩的可好?”
把怀里蠢蠢欲动只想去寻楚如涣的小狐狸递过去,先给了楚如涣一个呲着小白牙的笑才说道:“好着呢,昨天街上人可多呢,热闹的很,处处都是好玩的”
想到花未开,燕檀初接着问道:“母亲可知道那花未开?”
“花未开啊,知道啊,那可是好地方,我虽未去过,却也听你父亲和身边的人说起过,就连我去宫里,你皇祖母还提起过呢”
“怎么,昨日去了?”
“嗯,去了,不枉人们津津乐道口口相传”
楚如涣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吕赫哥哥昨日有没有碰到有缘的姑娘啊?”
摸了摸鼻子,心道,昨日我们两人都带着面具呢,脸都见不着长什么样子,到哪里去被姑娘看上。
但这话万不能和母亲说的。
“我们昨天从黄昏一直到夜末都在花未开中看节目喝酒赏乐,没跟什么姑娘有太多交际”
“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又逛了一会,就听燕七说将军家公子到府上来了。
把母亲放心的交给蝉心姑姑,燕檀初就跑着从花园出去了。
看着一身锦衣公子哥打扮的吕赫,“怎么,还未到午时呢,吕兄就如此着急?”燕檀初人还未到就用轻佻的语气调侃着。
吕赫任他打量大方道:“是着急,难不成只有我一人急,你不急,听我来了怎也没请我进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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