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发愣,崔溯笑意愈深,手轻搭在她手腕把人领进房来,刚要说话,湛榆一根手指抹去她落在锁骨的汗珠。
一触之下手感温润,竟有点舍不得收手。
崔溯放纵她任意妄为,眸光定定地望着她,看她眼里的痴迷,看她眼底的惊艳赞叹,看来看去,越来越满意,红唇上扬,声音晕了淡淡的宠溺:“姐姐,痒。”
湛榆如梦初醒,不自在地捻了捻指腹:“抱歉阿溯,我……”
“不用解释。”崔溯扭头笑她:“我又不怪姐姐。”
之前为了上药她不方便再穿内衣,内里空空,她捋了捋散开的长发,借此遮掩泛红的耳根:“姐姐入夜不睡,是睡不着,还是想我?又或者,想我想的睡不着?”
“都有。”湛榆挨着她在床沿坐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提前做好的旅行攻略,“这几个地方挺有意思,阿溯想不想玩?”
说好了是毕业旅行,来都来了,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崔溯双臂环着她脖子,头搭在她肩膀,看在姐姐费时费力做攻略的份上,给面子地瞥了两眼,剩下的时间全用来盯着湛榆嫩白的耳垂。
她笑得畅快:“姐姐,你睡不着,不会是想和我一起睡吧?”
两人在暮城家里的时候晚上抱着睡也是常有的事,被说中心思,湛榆把手机丢在一边,点点头:“嗯。”
“我也想被姐姐抱着睡。”崔溯眉头轻皱,不好意思说自己后背受了伤,扪心自问又舍不得把人推出去,灵机一动,她开口:“今晚我抱着姐姐睡好不好?”
只要不被赶出去,谁抱谁都没所谓。湛榆贪的就是和她相处的时间,她声音低柔:“阿溯房间哪来的药味?受伤了?”
崔溯睫毛无辜地眨了眨,软软地冲她一笑。
姐姐多聪明的一人,在她面前说谎简直是在找罪受,偏偏这么聪明的姐姐还是个狗鼻子,知道受伤的事瞒不住,她忍不住撒娇:“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崔爷爷打的?”
这话不用问也知道。除了崔老爷子,谁有那个胆子和本事让崔家大小姐受伤?
湛榆心口没来由的发闷,想到崔老爷子说一不二的行事作风,再去看崔溯,怜惜之情更甚。要不是为她,阿溯也不至于忤逆自家爷爷。
“姐姐不用胡思乱想,这顿打是我自找的。”崔溯抱着她胳膊:“我心甘情愿,爷爷不打我,我反而不踏实。”
打了,这口气也就出了。出在她身上,总比出在姐姐身上强。
爷爷那一拐杖来得迅猛,她看似柔弱,却比姐姐能扛打。
“好了,别想了,该睡了。”
“伤在哪?”湛榆喉咙微哽:“我看看。”
这下倒轮到崔溯不自在了。
她娇纵地亲.了.亲湛榆锁骨,再抬头,眼里笑意吟吟:“伤在背上,姐姐如果要看,我只能全脱了。这样,你还要看吗?”
被她又亲又抱,湛榆早猜到她里面空无一物,咽了咽口水,看她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思忖那伤应该算不得严重,按下波澜起伏的念头,她不再固执地坚持。
“姐姐不说话,在想什么?”
“以后,别再犯傻了。”
崔溯不服气:“很傻吗?”
“故意讨打,还不傻吗?”拿不准她伤得怎样,湛榆不敢再碰她脊背,额头贴着她额头:“有些事不用挨打也可以做到。阿溯那么聪明,应该懂我的话。”
呼吸交缠,极尽亲昵的姿态,崔溯心满意足,沦陷在她的温柔:“我知道还有其他办法,但挨一顿打,最直接,也最有效,不是吗?”
她懒得多做解释,只觉得漫漫长夜和姐姐说这些话简直大煞风景,红唇矜持地碰了碰湛榆唇角:“姐姐,你把我从家里拐出来,可要负责啊。”
“那当然。”
“第六件事,姐姐明天为我画一幅画吧。我不难为姐姐,行吗?”
鼻息间全是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和清凉的药味,湛榆搂着她腰:“真不难为我?”
“不难为你。姐姐还记得为我做的第一件事吗?”
“记得。是哄阿溯睡。”
“我也记得。”崔溯眉眼弯弯:“那时候的姐姐,好温柔。姐姐目前为我做好了五件事,五件事里,细致缱绻、直白诚恳、勇敢无畏。
是温柔的姐姐,也是为色所迷的姐姐,你从不欺我骗我瞒我,为了我能在众人面前放胆直言,也敢当着爷爷的面把我抢走,五件事,有温馨浪漫的小事,也有常人敢想不敢做的大事。”
少女美貌动人,嘴唇张张合合,百般柔情从眸子溢出来:“姐姐,你会爱我吗?”
湛榆被她话里藏匿的酸楚惊了心,一股异样的情绪泛上来,下意识想要安慰她,话到嘴边却不想说违心的话,纠结再三,还是选择了诚实以对:“我会努力喜欢阿溯,做阿溯很好很好的伴侣。”
“我知道,姐姐并不爱我。”崔溯一语点破。
“姐姐爱的,是我的色.相,我的身子。不过姐姐这样已经好过大部分的人了,因为姐姐不会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骗我。”
她神情慵懒地抱着湛榆,并不介意衣领微微敞开泄了那半分春光:“我只想说,我喜欢姐姐……”
话堵在喉咙,感受着被爱的沉重和欢喜,湛榆咽下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她知道,阿溯不想听旁的,阿溯需要的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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