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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然可以有朋友。”她轻轻莞尔:“但只有我是你名副其实的恋人。我信任你,就不去调查她了。”
    崔溯音色婉转,喃喃自语:“姐姐,你会不会很想我?”
    ……
    灯光下,湛榆坐在桌前认认真真从各种财经报刊剪裁出那人的轮廓,她动作很细致,就连呼吸都是轻的。剪裁好的纸片人被贴在本子上,已经积累了一小沓。
    靠着裁纸片人度日成了她经久不厌的兴趣,报纸有一部分是晏汐送来的,剩下的全是她一期一期买来的。
    所有的纸片人都是一人。
    湛榆温柔凝视着。情意如酒,在分别的日子历久弥香。她撑着下巴看了好一会:“阿溯,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努力的时光漫长而短暂,白驹过隙,又是两年。
    坐在私人飞机上的女人紧张忐忑地握紧手指,她捋了捋发丝,精致的脸蛋白皙如玉:“就这样过去,真没问题吗?”
    助理摇头摇得脑袋都要晕了:“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天生丽质难自弃,大小姐不打扮都美得和天仙似的!”
    崔溯看着镜子里面容色盛放的自己,问:“还有多长时间抵达?”
    “大概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呀。
    还有二十分钟她就能降临姐姐所在的城市了。
    三年不停歇的奋斗,崔溯终于在崔氏掌握了一定话语权,甚至爷爷也做出了相应让步,成全了这次出行。
    她想给姐姐一个惊喜。
    不知姐姐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是开心还是感动?她会冲上来拥抱她吗?崔溯低头笑了笑,想来不会吧,姐姐那么含蓄的人,要抱也是她来抱姐姐。
    胡思乱想了好一通,飞机落地,乘坐前来接送的专车,崔溯开始了下一段期待的旅程。
    秋姨在家里打扫卫生,地板擦得锃亮,门铃一响,还道是大小姐忘带资料又折了回来,门打开,她震惊地说不出话。
    崔溯捧着大簇白玫瑰站在那:“秋姨,姐姐在家吗?”
    “崔、崔大小姐?”秋姨恍恍惚惚把人请进来:“大小姐她…她出门了。”
    “出门了?”
    竟是赶得这么不赶巧吗?崔溯忐忑的心落回原地,她抱着花耐着性子插.进花瓶,坐在沙发乖巧地等了会,秋姨端着水果放在茶几:“您请。”
    三年不见,多多少少还是透着生疏。
    崔溯道了声多谢,秋姨看着她心里可谓翻江倒海,三年而已,崔小姐变化还真……还真大的!
    冷漠的少女在职场摸爬滚打终究长成了风雨不催的大人物,一道眼神看过来她脑子里只剩下折服。不过一个照面,还真有几分崔老爷子年轻时候的气势。
    秋姨局促地候在那,崔溯捏着牙签尝了口新鲜的草莓:“姐姐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大小姐吃过中饭就去学校了,晚间会回来。”
    “嗯,您忙吧。”
    “是。”
    秋姨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这三年来的好多事,崔小姐不问,显然是想听大小姐慢慢讲给她听。
    没必要抢了年轻人的话题,她埋头继续忙碌:崔小姐来了,大小姐如果知道肯定要开心疯了!
    崔溯尝过了草莓,往洗手间洗手,不经意望见摆放在那情侣款的洗漱用具,她脸色一变。
    推开卧室的门,枕头成双成对,她又是一愣。再去看其他,无一不是在证明这间房住着一对恩爱的情侣。
    荒凉从心尖涌起,冷得她快要失去理智。她难以置信地闭了眼,再次睁开,迫切地想确认一件事。
    患得患失的在房间绕了半圈,细节处升起的熟悉感让她想起了和姐姐在暮城的家。
    她如释重负地湿了眼眶,真好,原来姐姐没忘记她呀。
    不怪她一时想不起来,自从姐姐离开后,三年来她都是住在公司,不敢回家怕触景生情。
    没想到姐姐却把家里的布局复制了过来。这里所有的摆设都是依着她和姐姐的习惯摆放,越看越熟悉。至此,崔溯才放心地去了浴室。
    就连浴室都和想象的一样。
    调好水温,她解了衣服撑着长腿迈进瓷白的浴缸,阖上眼,往事历历在目。
    从发现姐姐把这里的家换成暮城的格局时,她就止不住笑,胸腔藏着巨大的欢喜,这份欢喜在歪头的瞬间看到檀木架的小相框时犹甚。
    那是她和姐姐在清大凉亭拍摄的照片,她还记得姐姐在那里送了她一串上好的白玉项链,不避讳地许她亲吻。
    于是浑身的疲惫在激荡的喜悦下荡然无存,崔溯脑海里已经在预想和姐姐重逢的场景。
    躺在浴缸里险些睡着,水温渐凉,崔溯从里面出来,凭着越来越清晰的记忆不费力地从浴室角落的衣橱翻出一件崭新浴袍。
    系好衣带踩着姐姐为她准备的那双拖鞋拐出门,径直入了书房。
    姐姐书房向来都是高雅格调,崔溯笑着环视来回,不难发现摊放在书桌的厚厚本子,凑近去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个个剪裁可爱的纸片人,竟然全是面对媒体时的她。
    厚厚的本子,肉眼可见的细致用心。崔溯伸手点了点,对某人的爱又深重了一分。
    走到哪里似乎都能发现姐姐思念她的痕迹,直到走累了回房休息,闻着萦绕在鼻尖的清香,崔溯裹着被子慵懒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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