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斯年觉得,自己现在就很想见姜望舒,哪怕只是见见她也好。
但有句老话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汤斯年刚下公车的时候,就被一辆电动车刮了一下。她一个没站稳,很狼狈地就往地面摔去。手掌先着地,被蹭破了皮,在寒冬腊月里流着血,又冷又疼。
汤斯年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上的伤,没由来地有些想笑。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把她撞倒的人不断地给她道歉,汤斯年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她自顾自地站起来,捂着自己手朝姜望舒的店里走去。
可事情又偏偏那么不凑巧,她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姜望舒和萧苑从店里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上了门口停着的那辆车。
捂着手的汤斯年第一个反应就是躲开对方。虽然她并不明白,自己的第一个反应为什么是躲。但她就站在商场的角落里,一直看着萧苑的车子载着姜望舒离开,才慢慢地挪着脚步走出来。
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揪住她的心脏,让她疼得喘不上气。汤斯年掏出手机,点开姜望舒的微信,敲敲打打了一行,又全部删掉。
她脑子并不算太乱,只是有些话混在一起,就让她并不知道先后顺序。
她是应该说自己摔了一跤,手破皮了,还是应该说她放假过来找她,却遇到萧苑了。汤斯年抉择了好久,终究没有给姜望舒发送一个字。
汤斯年收起了手机,长舒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姜望舒的店,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医院走。现在首要解决的事情,还是给她的手包扎吧。
又一次从医院出来之后,汤斯年收到了姜望舒的微信,说她今天要晚点回来。其实汤斯年大概能猜到她找萧苑是为了什么事,但还是莫名有些憋气。
除了生气,她还觉得委屈。这种状态并不适合跟姜望舒继续呆在一起,汤斯年想了想,决定和自己导师多要了几天假。
反正手受伤了,也不好继续做实验,加上她最近情绪管理的确很不好,还不如回家修整一段时间。导师同意了她的请求,于是接下来,汤斯年就顺理成章地以回家拿资料为借口,和姜望舒报备了一下,坐上车就往家里走了。
姜望舒可能很忙,直到汤斯年差不多到家之后,她才匆匆给汤斯年打了个电话。
“怎么突然就要回去,资料不可以让你姐寄吗?”
汤斯年单手拿着手机,从公车上下来,顶着深夜寒风往家里走,“这些东西我都记不清自己放在哪里了,得回去找了之后才知道。就我姐那个性子,估计翻两下就不想找了,还是自己找比较方便。”
姜望舒语气无不可惜:“哎,那你要多久才回来?”
汤斯年回答道:“过几天吧,我也很久没回家了,就先在家里住两天。”
姜望舒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行吧,那我明天过去找你,我也很久没见你姐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吧。”
汤斯年觉得自己在犯轴,明明听到姜望舒要来,她是很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拒绝她。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的感觉,“还是不了吧,我姐估计在赶稿的,等她写完再找她怎么样?”
姜望舒直觉有些不对,但还是同意了。
“好吧,那就等她忙完,我们聚一聚。你不要玩太久,早点回来哦。”
汤斯年点点头,应了声嗯。
眼看就要到家了,汤斯年就说道:“姐姐,我快到了,我先开门,一会再回复你吧。”
姜望舒应了声好,汤斯年就把电话挂了。
汤舜华还不知道汤斯年要回来,汤斯年开门的时候,还把窝在沙发上看剧的她吓了一跳。
“汤圆,你怎么回来都没个声的!你要吓死我了!”
汤斯年摸到玄关的开关,将客厅的灯打开,对汤舜华勉强笑笑:“对不起啊姐,我只是回来拿点资料。”
灯一开,汤舜华就看打了汤斯年包扎好的手,顿时吃了一惊:“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还包成这样?”
她连忙跳到汤斯年面前,捧着她的手打量,惊呼道:“你怎么把你手弄得跟个猪蹄一样!”
汤斯年十分无奈:“被电动车撞了,不小心擦伤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汤舜华心疼地给她吹气,汤斯年见此,咽下了喉间的难受,艰难地和她叮嘱道:“望舒姐姐还不知道这件事,你一会不要和她说。”
汤舜华抬头惊讶地看着她:“你没有和她说,你都伤了手,竟然都不和她说的吗?”
汤斯年勉强笑笑:“我是怕她担心,而且过几天我手就好了。”
汤舜华信她才有鬼,“担心?伤好了就不会留疤啦,你过几天不还是一样会被她知道,她到时候一定会因为你瞒着她教训你的。”
汤斯年咬住唇瓣,很认真地强调道:“反正你不能告诉她,我在家的这几天你都不能告诉她,不然我以后都不给你做饭了。”
汤舜华这回是真的吃惊了:“你还要在家几天,你放假了?不是,你不让我告诉她,这也太稀奇了吧,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你竟然能和人吵架?”
汤斯年叹口气道:“反正你别问了,不是吵架,是我有点问题。好了姐,算我求你,别操心这件事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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