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星稀。
晚间已然有了初秋的凉意,晚风穿窗而入,白纱窗帘随风摆。
向晴挂了视频,摘掉了胸罩,又裹上睡袍,扯来几张纸巾草草地擦了身上的液体。
闭着眼静静地在沙发上,枕着一头长发躺了很久。
女人在高潮后的无边空虚是无可避免的。
向晴只觉得今夜尤其。
今天的夜特别凉,今天的房子特别空,今天楼上的猫特别安静。
身体很诚实,只要一碰上霍东,无论电话,视频,自慰,相互抚慰,抑或性交,都让她的欲望得到前所未有的餍足。
这是事实。
但她这几日却总是会不自觉地回想起霍东的太太黎沁的样子。
抚琴的人温婉娴静,良善可人。
自己与她,外表迥异,但向晴却知道,她们,真的很像。
即使只有一面之缘。
向晴后悔上周五一瞬而过的念头了。
她不应该去那个茶室的。
钻研男人的本性,练习勾引的技巧,报复地享受越轨的快感,却从未曾设想过直接面对男人的正牌女友甚至妻子。
向晴此刻才知道,自己无法直面这个身份,好像对镜望着当初被背叛的自己。
同理,同情,亲近,恐惧。
她早知道的,本来的自己不过是个心不够硬的懦夫。
*
又一个工作日。
早上本来打算去公证处办理业务,然而修路,塞车,绕路,等向晴去到的时候已经午休下班了。
只能等下午再去。
中午是不打算回公司了,买了个叁文治,车上草草解决了午餐。
打开手机刷了一下朋友圈,看到了上次添加的茶室斟茶姑娘的朋友圈。
“新入壶一批特级黄山贡菊。”
今天又是周五。
秋天要到了,菊花疏散风热,平肝明目。
人啊,总是控制不住地犯贱。
等向晴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已经又站在茶室门口。
人的心理到底可以有多矛盾,向晴自问着内心。
柜台后坐着的是个看起来干练清爽的短发女人,跟人打着电话,“晚上10点飞是吧,你老公送你去机场?行,记得自己小心一点,尽快把外婆接回……”
抬头见向晴进来,匆匆叮嘱几句,挂了电话。
向晴走近,笑了笑,“你好,我猜你就是另外一位老板娘吧。”
女人很高却也很苗条,眼睛里满是精明洞察,却又锋芒收敛,大方亲和,是个能压场的人物。
程心引着向晴入座,大方笑了笑,“是我没错,不过平时都是小沁在这比较多。”
程心默认向晴为黎沁的熟客或学生。
中午员工休息,程心亲自为她沏贡菊。
向晴试探地问了问,“黎沁不在?她上次说周五一般都在的。”
程心摇摇头,“今天刚好不在。”
向晴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程心想到什么,又补充,“她碰巧今天晚上的飞机,出国一段时间,你没她联系方式吗?需要我提供吗?”
向晴连忙摆手摇头,“不用了,我就是好奇一问。”
“之前黎沁跟我说,你是她的表姐。”
“是,哈哈,你是不是想说,我俩一点都不像。”程心手上动作利落地滤着水,说。
是不像,黎沁收敛,程心爽朗。向晴默忖。
一口茶水咽下,向晴才真的舒缓了一口气。
幸好黎沁不在。
她也不懂,她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又来这里。
*
黎沁白天回了一趟娘家,早上霍东上班前载她过去的。
母亲准备了一些补品和药品让她过来收拾了一并带去新加坡。
“要不是我签证没下来,我也和你一起过去……”严清担忧母亲的病情,一脸愁容。
昨晚黎沁的外婆从床上摔下来了,严清才让黎沁紧急订晚上的机票尽快飞过去。
黎沁牵了母亲的手安慰,“舅舅说了,外婆没什么大碍。”
严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赶快接回国吧,外面怎么比得了家乡。”
黎沁想分散母亲的注意,去整理那些药品和食材,问着用法。
严清手上边一一清点着,边压低了声音问女儿,“你要出国,霍东没说什么吧?”
黎沁摇摇头,“没,他还说要陪我去,我说不用。”
“那就好那就好,霍东那孩子还是懂事,以后娘家的事情一定要霍东同意了你再处理,别自作主张,知道吗。”严清严肃道。
虽然霍东是丈夫的学生,但女儿到底是已经嫁做人妇。
黎沁乖顺地点点头,“嗯,知道的。”
“你这次出国抓紧点时间,别拖太久,”严清又嘱咐管教,“留下丈夫自己在家,这是不应该的。”
黎沁习惯性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的。”
严清满意地点点头,“晚上等霍东下班回来一起吃了晚饭,再送你去机场吧。”
黎沁打包好了几支人参,挽了挽耳边发,“好,我给他发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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