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对我家少夫人不敬,我踩死你个狗东西!”木阿越想越气,又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与此同时,跟他一起来的小厮都被揪下马来,一一拿下,没有谁敢吱声帮他求饶。
燕缨不喜欢“少夫人”这个称谓,她笑容微微一僵,将楚拂牵得更紧,拖着她一起走到许曜之身前。
“木阿大哥,扯他起来!”
“好!”
木阿素来力气大,声音刚落,便将许曜之揪了起来,往他腿弯子里面一踢,逼得他跪了下去,又掐着他的后颈狠狠压住了他的身子。
许曜之忍不住连连痛嘶,却也只能哑忍,甚至只能卑微求饶,“郡主饶命,就放了我吧,我知错了。”
“你知错?”燕缨冷哼一声,她的眉眼本就生得像秦王妃,如今眉角微微一挑,那气势足有七分像秦王妃,迫得许曜之只能噤声。
燕缨微微弯腰,猝不及防地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极是响亮。
果然,很快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就出现在了许曜之脸上。
许曜之用力叩头,哀声道:“郡主饶命!饶我一命,我是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说。”燕缨徐徐问他,“你对我父王到底做了什么?”
许曜之神情一滞,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心如鼓擂,每敲一下,都能激起他心底的森森恐惧。
完了。
许曜之自认做的天、衣无缝,怎的郡主能恢复记忆那么快,还能那么快发现秦王的病另有隐情?
“不说?”燕缨知道这人一定不会乖乖顺从,她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打得许曜之眼冒金星。
两巴掌打完,燕缨的手也火辣辣地发烫,她吹了吹掌心,“押去临淮府衙,然后知会许老爷子一声,他若是想要这个儿子活着回家,就来府衙求我吧。”
“诺。”府卫领命,很快便将许曜之与一干小厮都绑了起来,押着往临淮城去了。
燕缨蹙眉,将发疼的手凑到了楚拂面前,娇软地道:“疼。”
楚拂含笑道,“让你打人。”
燕缨正色道:“我可是为你出气,也是为父王出气!拂儿你一句都不骂,全让我一人撒泼了。”
“呵,方才郡主不是说,剩下的都交给你?”楚拂一脸无辜,“民女可是每个字都听进去了。”
燕缨忍笑,“好一个听话的民女!”
“少夫人,我们……”
“不准再叫拂儿少夫人!”
这次燕缨没有让木阿说完,她认真地又说了一遍,“拂儿是我秦王、府的人,不是你们淮信侯府的!”
“这……这……”木阿为难地看了看楚拂。
楚拂故作疑惑,“奇怪?何时我成了秦王、府的人了?”
“拂儿!”燕缨似是生气了,她握紧了楚拂的手,气势汹汹地拖着她一起上了楚拂来时的马车。
原以为两人会很凶地吵上几句,哪知燕缨又探个头出来,“木阿大哥,你来赶车,我们回临淮城,去临淮府衙!”
“楚……少……”木阿是真不知该喊什么了?
楚拂也探个头出来,“赶车,木阿,没听见郡主吩咐么?”
木阿点点头。
剩下的府卫面面相觑,燕缨又道:“你们几个在这儿帮先生处理后事,处理完了,再回驿馆复命。”
“诺……”
那铜铃大眼似是有点凶,郡主身边没有人护着,他们实在是不放心。
燕缨佯作愠怒,狠狠瞪了一眼楚拂,“拂儿,现下我跟你算账!”
“你还敢跟我算账?”楚拂似是也怒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缩进了车厢。
木阿坐上了马车,刚扯起缰绳,便听见了楚拂的声音,“木阿,赶车,走!”
“诺。”木阿一扬马鞭,便赶着马车走远了。
车厢之中——
燕缨与楚拂额头相抵,会心轻笑,哪里舍得真的责骂对方一句?
“拂儿。”燕缨恍若隔世,忽地将楚拂一把拥入怀中,她暖暖地拥着她,温柔地蹭着楚拂的额角,忍不住再热烈地唤了她一声,“拂儿……”
“傻。”楚拂低嗔一句,“就没有其他话说了么?”
“有!”燕缨点点头。
楚拂期待地抬眼望她。
小狐狸轻吻了一口楚拂的额角,笑眯眯地低头看她,语气真挚,“拂儿……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楚拂答得干脆。
她能来这儿,能带着府卫来这里,看来小狐狸已经解决了一些麻烦。
燕缨激动地又亲了楚拂的脸一口,“拂儿!我是真的高兴……唔……”这回是燕缨猝不及防了,她没想到楚拂竟忽地捧住了她的双颊,狠狠地一口吻在了她的唇上。
她想她,想了太久太久。
所以,楚拂不会轻易放过她。
有些欠的账,今日一定要好好算算。
当初缨缨体弱,楚拂不敢多做欺负,那今日要欺负回来——不,应该说,从今日开始,她要一笔一笔地欺负回来。
“啾唧……”
有些羞涩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传入了木阿耳中。
木阿绷直了身子,望着前路,他好像摊上了一件“不怎么好”的差事。
晨光从树隙间落下,暖暖地照在木阿身上,他觉得有些莫名发热,他知道遇上这种事,他应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