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燕缨揪楚拂衣袖的模样。
“拂儿可是独一无二的拂儿。”
燕缨感激地对父王眨了下右眼,她深情地望着楚拂,“大不了我去大陵时,把父王母妃一起带上,拂儿你说,对不对?”
“缨缨说的对,对极了。”楚拂顺着燕缨的话说完,声音忽地低了下去,“我们……还少一拜。”
燕缨点头,匆匆地与楚拂把这最后一拜行了。
“礼成!”木阿已经会看眼色行事了,他高声一唱,大局已定。
明寄北上前将两人扶起,故意往萧瑾身边一坐,隔开了萧瑾与燕缨。
“楚姐姐跟郡主的婚事已了,王妃也该谈谈我跟绿澜姑娘的婚事了。”说着,他收好了燕翎军令,从怀中摸出了一瓶药丸,放在了秦王面前,“这是我的聘礼。”
绿澜脸颊一红,慌然低下了头。
秦王惑然,“这是什么?”
“原本想在朝安城说的,哪知在半路就遇上你们了,现下有楚姐姐跟郡主做见证,也不怕你们赖皮!”明寄北得意地昂起了头来,“南烟姐姐说,殿下若想死遁,最好选在八月十五,此药是假死药,楚姐姐当年也见过的!”
楚拂恍然,她会心笑笑。
看来,大陵不仅送了她门当户对,还帮她彻底圆了上次开给秦王、府的保命良方。
燕缨不解地看了看楚拂,小声问道:“拂儿?”
不等楚拂解释,明寄北继续道:“南烟姐姐说,千万别一个人死,那样太亏了。中秋夜宴,最好殿下顺手拉一个陪葬,这样一来,大家都安乐了。”
秦王仔细想想,他忽然舒眉轻笑,对上了萧瑾同样恍然轻笑的眸子,“这聘礼,我很喜欢,阿瑾你呢?”
萧瑾莞尔点头,“比我想的还要妙,我也喜欢,这门婚事,自然准了!”
“到时候南烟姐姐会从旁暗助。”明寄北看了一眼楚拂,打趣道,“况且,有楚姐姐在,殿下可以放心,她可是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妙手神医。”
楚拂没想到话竟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了,“说什么胡话呢。”
“对!有拂儿在,父王别担心!”提到楚拂的医术,燕缨自然是最引以为傲的。说完,燕缨似是想到了什么,她递个眼色给楚拂,“拂儿。”
楚拂点头,她走近秦王,温声道:“父王,今日可否让我诊一诊脉?”
秦王连忙将手缩回了袖中,正色道:“正事都办完了,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嗯?”萧瑾脸色一沉。
秦王的动作僵在了原处,“阿瑾,许老爷子不是说了么?我能养好的。”
“手。”萧瑾冷冷开口,对着他摊开了掌心。
“父王,你就别惹母妃生气了。”燕缨嘴皮子没怎么动,这句话说得极轻,“拂儿恼起来,也很凶的。”
秦王怎会不知?
一年前在临淮行宫,他便领教过一回。
楚拂跟萧瑾一旦联手,那本事岂是他能招架得住的?
“咳咳。”秦王只好伸出手来,由着楚拂诊脉。
楚拂探上了他的脉息,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许川还算是个医者,仁心尚在,至少没有再起歪念,又暗中动什么手脚。
秦王身子尚虚,还需多做调养。
楚拂看了一眼桌上放的假死药,身子虚弱之人,定是经不住这假死药的药性的,所以这两个月,她必须认真给秦王调养身子。
“父王今晚少喝两杯。”楚拂缩回手来,温声嘱咐。
秦王点头,沉声道:“嗯,知道了。”说着,他看了一眼萧瑾,“阿瑾,你听见了,我这回可没有隐瞒。”
“你还敢隐瞒?”萧瑾挑了挑眉角。
秦王赶紧赔笑道:“来来来,今日双喜临门,值得庆贺,先干一杯!”
“就只饮这一杯,阿拂说了的,今晚要少喝。”萧瑾亲自给他斟了酒,低声咬牙道:“燕承远,下回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看我理不理你?”
秦王连忙小声哄道:“都依你,都依你。”
萧瑾得意地也举了杯,“来!今日高兴,干!”
“干!”明寄北倒是豪爽,举杯就喝。
也不知是这山庄的酒太过醇厚,还是绿澜斟的酒太过醉人,这一杯下肚,明寄北偷偷瞄了一眼绿澜。
只觉绿澜双颊通红,似是染了一抹淡淡的娇媚之色。
好看!
明寄北低声暗赞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坐回了原来的座位,将酒杯往绿澜那边推了推,“再……斟一杯,可好?”
“好。”绿澜答得极为小声,羞涩地为明寄北再斟了一杯。
奇怪,她明明没有喝酒,这会儿竟也觉得有些醉了。
燕缨与楚拂重新坐定后,燕缨殷勤地给楚拂夹了菜,柔声道:“拂儿,你尝尝这个,这个可好吃了!”
“嗯。”楚拂故意往燕缨耳侧凑了凑,小声问道,“我有那么凶么?”
“啊?”燕缨一怔,她分明说的声音很小声了,怎的拂儿还能听见?
楚拂忍住笑意,低声道:“既然都说我凶了,晚上不凶不回来,岂不是白白担了恶名?”
这次是小狐狸面上染了红晕,她羞然又给楚拂夹了菜,“拂儿,还是先吃这个吧。”
“好,先吃这个。”楚拂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小狐狸夹来的菜,话中有话地道,“缨缨给的果然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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