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虽吃不得多少,不过还是配合用了些饭。
待用饭结束,温母喝着热茶面色平静说:“今日忙活大半天,你俩也回去歇着吧。”
自家孩子的心思,温母还是了解的。
一顿饭偷偷看了不知多少回,恐怕也只有叶姑娘能若无其事的装作没看见。
原本正在喝茶的温子衿,脑袋里浮现先前的画面,险些被茶水呛住,脸颊通红的不敢去看叶姐姐。
两人随后出大堂,外头的大雪停了下来。
温子衿偷偷看了眼身旁的人,莫名紧张的很。
待入内室,随行的侍人候在外间,两人独处一室,温子衿只觉得浑身都不太对劲。
尤其是这内室里炭盆更是暖和,温子衿起身先去倒着茶水喝了好几大口。
叶染冬日里本就极困,这下好不容易回了内室,侧身便躺在床榻,不过一会便已入眠。
温子衿转身去寻叶姐姐时,才发现那方床榻之上的人,已然陷入熟睡。
好快。
可惜还没来得及多同叶姐姐说几句话呢。
温子衿缓缓坐在床榻旁,伸手便拿一旁折叠的被褥,小心的铺张开来。
大抵叶姐姐是真的累了吧。
其实,温子衿还以为叶姐姐会跟自己一样。
毕竟先前的事,对于除了只在书籍看过几页的温子衿而言,简直太过冲击。
温子衿发呆似的看着自己的手,脸颊迅速红透了起来。
啊!
快些停止妄想吧!
自从上回叶姐姐提及成亲要做的重要事,后来温子衿还当真想过询问教书先生。
不过上回被紫犀姑娘骗进花楼一回之后,温子衿就算再笨也能猜想大概叶姐姐说的重要的事,就是圆房。
男女之间的,温子衿没听过,可是两女子之间的倒是在书画上看过,不过叶姐姐是想按书上那样吗?
当初三本书都被叶姐姐没收之后,温子衿偷偷找过几回,可是都没有找到。
兴许,叶姐姐都已经烧了吧。
温子衿越想脸颊越红,整个人起身躺在矮榻,
随即扯着被褥罩住脑袋默默念叨:“温子衿不许乱想,不许乱想……”
这场冬雪将整个靖洲城冰封,连带温府里的花草也大多凋谢,庭院有一片竹林也堆积厚厚的积雪。
往年若是无意外的话,温父都会回瑾州城过除夕,今年却送信说不回,还让温子衿早做赴都城的准备。
教书先生早间上课时总会有一股酒味,可精神却是极好的。
“这些书已然是科举所有的书籍,公子既然已经能倒背如流,那我便也没什么能讲的了。”紫犀抿了口茶水,心里正谋划着开溜的说辞。
毕竟那道姑纠缠不清,甚至还牵扯红霜和书斋女学者之间,紫犀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先生,这是要离开靖洲城了?”温子衿有些意外的问。
紫犀清了清嗓子笑道:“是啊,我来靖洲城数年,也该去别处游历才是。”
温子衿有些舍不得,这位教书先生虽不是启蒙夫子,可这些年相处总是会有些感情的。
更何况温子衿本就极重感情,心情自然也跟着失落几分说:“先生才华出众,子衿还想向先生多多学习。”
“哎,人生自古多离别,说不定来日方长嘛。”紫犀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愧疚,毕竟少女是当真将自己当做长辈对待。
温子衿已不是小孩,已然也不能像小孩那般嚎啕大哭,只得闷声收敛情绪说:“那先生打算何时出发,子衿设宴送一程。”
紫犀本想推辞,可顾忌一旁脸色有些冷的叶染,忽地笑容灿烂道:“好啊,既然公子这般舍不得我,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惜温子衿太过单纯天真,安全没有发现这灿烂笑容里有多么的阴险。
酒宴当日叶姐姐因为嗜睡没能参加宴会,温子衿一人赴宴,没想到教书先生身侧坐着两个女子,而且那两个女子竟然就是花楼里的那两人。
这真是太巧了吧?
更奇怪的是,红霜姑娘,女学者甚至女鬼都来了。
“红霜姑娘也认识先生?”温子衿满头雾水的询问。
红霜姑娘手持长剑入包间,一如往常道:“行走江湖总会遇到几个人熟人的。”
紫犀正两手揽着两女子说:“哎,送别能不能用点感情?”
温子衿哪能想到先生居然带那花楼的两女子来赴宴,不禁庆幸叶姐姐幸好没来,否则和紫犀姑娘的事,一定会暴露的。
女学者同女鬼随后而来,温子衿出声:“今日会不会打扰书斋做生意?”
“现下生意难做,无妨。”女学者面色苍白,有些清瘦的过分,不过看着仍旧很有精神。
紫犀让两女子离开包间随即说:“真是不得不说,大家因缘巧合而相互碰面啊。”
温子衿侧头问女鬼:“女学者和你也认识教书先生?”
女鬼一脸嫌弃的看着温子衿说:“难道你没认出来她是谁?”
“什么?”
“算了。”女鬼抬手握起面前的酒盏,很是怨气道,“迟钝也有迟钝的好处,今天我要痛快的喝酒!”
在场唯一不明白的温子衿,还在感叹教书先生交际之广。
红霜姑娘抿了口酒,警惕道:“你之所以离开靖洲城,不会是因为那道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