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言臻身边,垂下深色的眼眸凝视着,眼神中覆着平日里不多见的温情,她伸出手拨弄着言臻挡在额间的碎发,小心翼翼抚平对方时而皱紧的眉宇。
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竟如此重要。
顾清河的眼眸颜色由浅至深,她无法理解心中那股情愫是何意,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将言臻置之度外了。
她慢慢俯下身,在言臻的发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睡个好梦,我一直都在。
***
第二日清晨——
言臻从睡梦中慢慢醒来,她发誓,这是她这些天拥有的最美好的睡眠了。她甚至不愿意醒来,她慢悠悠睁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人,结果什么都没有摸到。她立马惊坐起身,环顾四周,没有人,床上的余温说明那个人应该没走远。
她立马下床,赤着脚从卧室跑到了楼下,焦虑的她东张西望,企图寻到那个人的身影。
“顾清河——顾清河——”她喊了几声没人应允,言臻顿时有点慌了,昨天遭遇的那些坏事又再一次浮现了眼前。
她突然听到厨房里有些声音,她立马警惕地拿起客厅的棒球棒护在胸前,踮起脚尖缓缓靠近厨房门口。
“顾清河!”
言臻看着那再不熟悉不过的背影,有些气恼地叫了一声。
对方听到她的呼唤,微微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不粘锅里的蛋饼盛了起来,将围裙解开这才走到言臻面前,仔细瞧着这个还没洗脸的言同学。
对方赤着脚,手里握着棒球棒,呈现鸡窝一般的发型展现在自己面前,顾清河微微蹙眉。
“你这是”什么造型。顾清河问。
言臻奋力地将手里的棒球棒塞进了对方手里,眼眶一酸,带着哭腔有点声嘶力竭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多着急啊!”
“怎么了?”顾清河被对方快要哭出来的委屈表情吓一愣,她手上还沾着油渍,不好碰她,只好乖乖地站在言臻对面,任凭对方控诉。
“你起床跟我说一声也好,我一醒发现你人不见了,我以为你就这样走了,不要我了……”言臻说道最后声音都哑了,越说越委屈,搓了搓眼睛,她眼睛好疼。
顾清河凝望着这般言臻,顿时心疼不已,“我只是不想打扰你睡觉,没告诉你。”
“我知道你是好心,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突然离开我,我现在害怕一个人。”言臻撇着嘴,宛如受到无尽委屈的孩子一样,蹲下腰立马像个狗皮膏药般抱住顾清河的大腿,嘴里嘟囔着,“抱紧你,不给你走,汪!”
顾清河无奈地仰起头,明明自己比言臻还小三岁呢,为啥对方有些行为如此幼稚?当然,还……挺可爱的。
“你打算一直光着脚。”顾清河低头询问。
言臻可怜兮兮地摇摇头,“不是。”
“那我一个人吃了。”顾清河指了指厨房里的刚做好的早餐。
言臻立马站了起来,“等我一起。”说完,小跑着上了楼。
还真是唯有美食不可辜负的人。顾清河笑了下,将餐桌收拾一下,把早餐摆放了上去,她也就简单地做了一下,却得来言臻非常高度的赞赏。
“你知道吗,你这手艺都要赶上酒店里的高级大厨了。”
言臻喝着味道刚刚好的皮蛋瘦肉粥,她真的觉得在外面卖的那些都是渣渣了。
“话说,我都不知道家里有皮蛋哈哈。”言臻笑了,她只知道厨房的第二个柜子里有她自己买的泡面,其他的一概不问。
“昨晚做饭时候,发现的,所以特地将肉丝弄多了点。”顾清河小口舀了一勺粥,细细品着。
言臻坐在她对面,静静观察着对方,“你知道吗,你现在给我什么感觉?”
“?”顾清河抬眼。
“就像民国时期,那种大户人家的小姐,姿态优雅,冷而不傲的独特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当然啦,美人身旁自然应是美人,我也不输给你。”
顾清河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权当你夸我了。”
“听着,我都能想象如果我们未来同居了,那将会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言臻喝了一口粥,脸上洋溢着非常自信的笑。
顾清河听着言臻的话,立马摇头否定,“那将会是件非常麻烦糟糕的事情。”
“E…excuseme?”言臻放下餐具,盯着顾清河挑了下眉毛。
顾清河将勺子放下来,看了坐在对面的言臻,“你脸没洗。”
“嗯?但,但我这是着急吃饭,啊,上帝,我刷过牙了!”言臻表情极度扭曲懊糟,这顾清河居然这样说出口。
怎么脸没洗就不能吃饭了吗?而且她就这一次而已,再说还不是怕她等着急了嘛。
“试想一下,如果你有一个同居者,人邋遢了点,还欠缺了一些礼数,甚至健忘然后还会经常耍无赖,你会怎样?”顾清河好整以暇地对着言臻说道,表情甚至有些一丝意味不明的逗趣。
言臻突然觉得顾清河并不是不善言辞,而是毒舌到字字诛心!这家伙为何如此毫不留情面地批判自己?
邋遢?缺乏礼数?健忘?耍无赖?
她、不、承、认!
……好吧,确实有一点点,但是也没那么糟糕吧?
“虽然她偶尔、偶尔会有以上的小缺点,但是她有一颗天使般的金子一样的心,而且她很养眼!她是个大美人,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言臻强迫自己挤出微笑,维护一下自己日渐糟糕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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