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贾昭勇开着车来到梁浩群的宅邸,他惊愕地看着这眼前的这一切。
正中央的厅堂内,鲜血染红了这张大理石地面,血还未干透。
而当他按照何敏婧发的房间号推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令他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恐怖惨景。
他不知道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是不是何敏婧,只能从对方依稀可辨的黑色礼服上认出对方的身份。
她躺在了木椅子上,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眼窝是全黑色的,里面甚至能看到那翻涌的血肉,整个人像是被人扒光皮囊般倚在了椅子上。
毫无生气。
贾昭勇惊恐地看着正对门口的这一幕,他双手捂住快要发呕的嘴,慌张地后退着。
他没注意到身后悄无声息的死神般的黑色身影。
那双犹如死神一般的手快速用细铁丝从男人的身后紧紧扣住了他的脖子,贾昭勇恐惧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挣脱着束缚,企图逃跑这个血腥之地。
无奈,对方根本不给他任何求生的机会,细密的铁丝网紧紧锢在了他的脖颈,尖锐的刺头瞬间戳穿了他的耳廓,鲜血从他的耳眼里流泻出来,他的手被对方扳断成了曲型,顷刻间便听到骨头断裂的以及他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啊啊——”
因疼痛呼喊的男人根本望不清身后杀他的人是谁,他只能毫无还手之力被对方狠命地往后拖拽。
铁丝网深深陷入他脆弱的脖颈肉里。
“你……你是谁……”
贾昭勇恐惧地问出口,他的喉咙被铁丝网齿合地愈来愈紧,他的呼吸越发困难,痛苦地用已经残疾的手哀求着想将脖子上的铁丝拿掉。
只不过,他身后的死神比谁都要残忍。
“告诉我,通过出卖你又能满足什么。”
冰冷刺骨的声音慢慢萦绕在他耳边,贾昭勇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他惊愕地看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最终可怜地跪在了地上,乞求着对方的原谅。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小臻她”
紧接着贾昭勇的一记狠踢,趴在了地上,嘴角挂着鲜血,一滴滴往下淌。
“你不配叫她名字,你明知道这些人的罪恶还要为了那一点贪欲将我的言臻推下深渊,你知道如果她知晓是她身边亲近的人出卖她,她得多伤心吗?我的言臻那么善良,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些杂种欺辱在脚下?!你不配做人了。”
顾清河从墙上拿起已然有些生了锈的斧头,她掂了掂手里分量,她不知道这把斧头梁浩群是用作装饰,还是其他,但她知晓现在它的用途是肢-解。
贾昭勇的手被黑衣女人踩在了脚底,他拼命地抽动着自己的躯体企图躲过这一劫,但他双脚被绑在了柱子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地狱里来的女人砍去了自己的手臂。
“啊啊啊啊——!!!”
他的手臂就这样一次一次最终不带一丝粘合血肉地断落在了地面上。
最终那个一直到最后都在恳求着原谅的老男人断了气,他的四肢被全部砍去,失血而亡。男人原本来此地是以为能看到一场盛大的变态畸-形性-爱秀,主角应该是他朝夕相处的女明星,没想到他自己却命丧于埋葬了无数罪恶的黑色府邸之中。
顾清河看着这死寂一般的宅子,扔下了那把斧头,年代久矣的把柄因为用力,裂开了细细密密的木刺深深扎入了她的手指,但她一点都感受不到疼痛了。
她不想再回头看,只是默默地从死人堆积的房间里一步步走出了门外,她双眼木然地站在屋外,耳边的尖叫声也似乎消失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染鲜血的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双手颤抖地点燃。
“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语气缓慢又沉重,最后颓然地站在屋檐之下,抬头望着那轮才显露出来的月亮,一瞬间,她的世界里只有了这轮漾着温柔光芒的月亮。
她突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滴在了她的手指上。
***
“这是现场照片?”
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拿起那一张张血腥照片凝视了一眼,抬头看向面前的部下。
邱叔恭敬地点点头,如实禀报着,“清理队检验现场,共五十四人,无一生还,以及救助出了一名男孩,据确认是言臻的助理,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情况稳定。”
“那孩子也算勇敢,看护好。”老太太开口吩咐着。
站在一旁的兰姨低垂着眼睑,看着照片那些尸体的惨状,表情并未有任何波动,“死有余辜。”
老太太听着兰姨的话,轻声笑了下,将这一叠照片递到了一旁的暖炉内,烧了。
“不过是老天的报应,死的不冤,其他善后的事全权交给老二处理吧,他对这方面最在行,清理队现在也是归他管的,我就不问了。”
老太太说完,又抬头看了看门外,面露忧心。
兰姨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安抚了对方,“在担心清河?”
老太太叹了口气,“担心她们俩,小臻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张医师已经说了,她的身体原先便感染了风寒,再加之被冰水激冷以及受了皮外伤,现在仍有些虚弱,但不会伤及内里,再调理几日便能恢复了。”兰姨遵从着张医师的话语转告着,她在今早便去客房看了那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