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窝囊废,打得好!”围观的女生拍手叫好。
他还要起身,罗谋已经踩住他的手,目光森冷,语含威胁:“你还嫌不够丢人?”
全班人都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班主任,周泓海恐惧地发抖,缩成一团不敢再吱声。
“你哪班的?”王旭东阴沉着脸问沈西洲:“谁要你把人打成这样?别以为你是学生我不敢揍你!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来军训是让你来打架的?有没有点家教?”
好一出颠倒黑白、先发制人。
他早知道这边在起冲突,以为女生被男生揍几拳不敢再折腾,所以没有管那么多,先回办公室办公,直到有学生带着罗谋过来找他,他才知道事情闹那么大。
宋纾将沈西洲拉到身后,迎上王旭东凶神恶煞的目光,沈西洲瞅她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眼中潮起云涌,她伸手牵住这人,十指虚拢,掌心细腻。
宋纾以为她紧张,随即扣紧她的手,小声安慰:“你是我的学生,没人可以欺负你。”
沈西洲低头,凑在她耳边调侃她:“老师真霸气。”
那么严肃的场合,宋纾空出一只手往后挠她的小腹,暗示她别逗她,沈西洲一笑,不再说话。
“问你话呢!听不懂人话!”王旭东唾沫星子都要喷到人脸上了。
宋纾忍住恶心,直言堵回去:“这位教官又是哪位!?那位男生要动手打人的时候,你们这些教官不是远远看着吗?怎么!刚才也不见有人出来说话,现在事情闹大了,压不下去了才来兴师问罪。”
“教官?你配吗!”
“还揍我的学生?现在的教官真是了不起,要不要给你们鼓鼓掌?”宋纾一连串的反问把人给说蒙了。
“你是哪位?”王旭东见她一身迷彩服,却一口一个“我的学生”,气焰消下去不少。
宋纾冷笑:“(7)班班主任,这位教官要不要连我一起揍啊?”
原来是学校老师,王旭东汗颜,他每年靠外面的学校在军营军训的项目,捞了不少油水,轻易不敢得罪校方的人,于是他的语气客气不少:“军训有军训的规矩,老师这样包庇自己的学生,我们很难做。”
宋纾啧一声,反感他的避重就轻:“对方寻衅滋事在先,我的学生正当防卫在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大放厥词要和我的学生单挑的孬种也是他,那么多只耳朵听着呢。”
“军营倒没有教学生打架,只是教官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态度让人心寒,万一哪个学生学到了,影响不好吧。”
“老师…”沈西洲按住宋纾的肩膀,将她往后带,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乖。”
温柔又宠溺的一声“乖”,让宋纾的负面情绪及时刹车,她停下咄咄诘问,心里郁闷,食指在沈西洲的掌心不停打转。
上次沈西洲被楚云间表白的情形也是这样。
她从来都不是控制不住脾气的人,可她见不得有人欺辱自己的学生。
全场寂然无声,为她的字字杀机所震撼。
这番话说下来,王旭东无法再辩驳什么,他脸色铁青,朝旁边的一位教官使眼色,教官会意,把受伤的周泓海架起来。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太方便。”他想在贺教官知道这件事之前尽快解决。
沈西洲代宋纾回答:“走吧。”
眼下人多口杂,确实不是处理这件事的地方。
王旭东把他们一行人全部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周泓海被丢在沙发上,发出痛苦的声音,骨折的痛让他觉得自己现在是挑断手筋脚筋的废人。
王旭东询问事由,覃欲陈讲述起因,沈西洲在旁补充。
听完整件事的过程,王旭东心里不屑,觉得她们真是没事找事,看看怎么着了,屁大点事:“男人好/色是本能,也没做什么伤害女同学的事,你把人打成这样,是不是该道歉?”
人不要脸则无敌,覃欲陈怒而发问:“你是男的吗?”
王旭东嘀咕:这话问的不是有病吗?但还是回答:“我是。”
“您好/色吗?人与禽/兽最大的区别是可以控制自己所谓的‘本能’。控制不住的是禽/兽,控制不住还拿本能当借口的人连禽/兽都不如。”
“如果不是因为我朋友学过武术,您觉得我朋友帮我是什么下场?他动手前怎么没想过后果,见义勇为者还要向蓄意伤人的犯人道歉?非要等我被打后才允许我们还手?我明知道有人要拿刀捅我,我还不躲不反抗,等着被捅死吗?”
“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是对方向我们道歉,现在这样不是在欺负我们吗?”
“事前不以为意,事发任其发展,事后再来问责,教官的办事能力真让人佩服。”
覃欲陈的气势完全碾压王旭东。
王旭东被呛到无话可说,罗谋阴恻恻地打量静立一旁的沈西洲,沈西洲回视,眼里是根本不在意小人目光的坦荡。
自讨没趣,他看向宋纾:“宋老师,人,你的学生也打了,不用这样不依不饶吧?和我的学生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宋纾不悦,讥讽道:“罗老师,有错在先的不是我的学生,提出决斗的也是你的学生。都这个年纪了,知道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吧?现在输不起了,又逼我的学生道歉,可笑至极。”
宋纾护犊子,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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