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慈也觉得自己的猫要知道什么人该挠什么人不该挠,显然江封悯是它不该挠的人。她也不护着小黑猫了,这让江封悯得意了,伸手就抓住了小黑猫的后颈,将它拎出去交给了丝瓶。
丝瓶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委屈地喵喵叫的小黑猫,戳着它的肚子说:“你看,你又被嫌弃了吧。以后你还是和我待在马车外面好了,免得有一天被杀人灭口,哦,是杀猫灭口。”
一旁赶车的车夫惊恐地扭头看了一眼丝瓶,心说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怎么嘴里说话这么吓人呢?
赶走了小黑猫,舒云慈看了江封悯一眼,突然开始盘膝打坐,似乎要练功。江封悯一下将人按倒在软枕上,“身子没好之前不许练功。”她见舒云慈张嘴似乎要反驳,急忙道:“就当是为了我。”
舒云慈有些郁闷地扭头,她现在特别想快点长大,至少这个身体不会如此脆弱。眼高于顶的泽隐公主已经开始连自己都嫌弃了。
越辽镇前边是建白城,这里和越辽镇都归乐茂府管辖。过了乐茂府就是永丘府,再往前就是隐国的边境穆南关了。在永丘府的高远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舒云慈像只小猫一般窝在江封悯的怀里,眉头蹙着,连呼吸都不大顺畅。丝瓶送来刚刚煮好的姜丝红糖水,里面还放了两颗大红枣。
江封悯接过碗,轻轻吹了几下,哄着舒云慈趁热将红糖水喝了下去。“有没有好一点?”
舒云慈苦着脸摇头,她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第一次来月信是这么难过的事情。其实肚子疼她是可以忍受的,但是那种坠涨感让她觉得难过。她此刻觉得呼吸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如果以后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么一次,她真的觉得生不如死。
这种事情江封悯也没有办法,只好尽量哄着,陪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终于,满头虚汗的舒云慈睡着了,只是紧蹙的眉头还未松开。
丝瓶这时候进来,两人都比舒云慈年龄大,这种事都已经习惯了,看着平日里那么傲娇的人此刻被月信折磨成这样,都无奈摇摇头。
丝瓶有些为难,“公主偏偏这个时候来,奴婢真怕服侍不好,出了什么岔子。”
“不会有事的,这是每个女子都会经历的事情,不用这么紧张。”江封悯嘴上这么说,可是看到舒云慈难过成那个样子,她也是心疼。
到了晚上,舒云慈醒了。她感觉肚子好多了。其实这种事宫里的嬷嬷早就教过,她娘钟昭媛也和她说过,可是她的月信比寻常女子来得晚,大家都有些忽略这个问题了。
丝瓶将所用之物都准备好了,舒云慈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换好里衣才让丝瓶进来服侍。
丝瓶偷笑,“公主,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许再提了。”她肚子疼缓解不少,只是呼吸依旧不畅,愈发不爱动弹。小黑猫跳上床,在她的身边躺下,专心舔毛。
舒云慈将自己的手指伸过去,小黑猫丝毫不犹豫地抱住手指,舔。
江封悯在自己房间里练功,听丝瓶说舒云慈醒了,她等身上的寒气驱散了才过来。
两人相见,舒云慈有些不自在。
“你该高兴,这说明
你长大了。”江封悯过来的第一个动作,抓起小黑猫,丢。
小黑猫被丢得次数多了,极为敏捷地落地,然后跳上椅子,团成一团,睡觉。
“难怪它要挠你。”舒云慈心疼自家鱼丸。
“前面就是穆南关了,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吧,等你月信过去再出发,你是第一次,谨慎一点比较好。”虽然她也不知道谨慎什么,但是听她娘说,这种时候做病,那可是要跟着一辈子的。
舒云慈难得点头。实在是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让她有些陌生,她不想在这种时候为难自己。“你也会这样疼吗?”
江封悯摇摇头,“我完全没感觉。”
“怎么可能?”舒云慈才不信这话。江封悯天生极寒体质,照理说疼得应该比她厉害才对。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老天爷开眼,终于肯补偿我一点了。”
舒云慈扁嘴,难得地露出羡慕的眼神。这种情绪江封悯从来没有在舒云慈的脸上看到过,此时看到颇为新鲜。
“你说如果我练一种炎阳内力,会不会解决肚子疼的问题?”这就是舒云慈,遇到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想着可以如何解决。
江封悯觉得为了摆脱痛经而去练一种新的内功,这法子大概只有舒云慈会想出来。只是到底有没有用,也许真的只有练过才知道。
“你是第一次,难过一些是难免的,也许下一次就好了。”江封悯劝她慎重。
舒云慈觉得江封悯说得在理,不过修习炎阳内功的事情她还是记着了。
因为这件事,三人在高远城耽搁了四天。舒云慈不爱动,整天窝在床上。江封悯陪在她身边,话唠的些有的没的,有时候气得舒云慈肚子疼,有时候又逗得舒云慈笑得肚子疼。
四天之后,舒云慈的月信结束,好好洗了个热水澡,顿觉神清气爽。三人启程前往穆南关。
穆南关位于隐国西部山区。这里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唯有此地有个缺口,遂建成穆南关。隐国西面边境只此一关,守住此关,就是守住了隐国的西面门户。
此时边关战事已经打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穆南关通往永丘府的这条官道上都是运送粮草辎重的马车。舒云慈一行人见往来已无行人,担心城中局势复杂,所以打发了车夫,把丝瓶安排到附近的村子里,她们两人进入穆南关,这样就算情况有变,以她们的武功完全可以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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