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丝瓶将热水打开,要服侍舒云慈梳洗。舒云慈摇摇头,“不必了,有客人来了。”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来了大批军兵将这家客栈团团围住。为首一名武将守在门口,却没有进来。舒云慈站在楼梯处,对开门出来的盛辞道:“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我,也不要离开客栈。”
盛辞看了眼门口上来的人,点点头,“公主要小心。”她这人最大的什么要保护舒云慈的话那就太可笑了。自己只要不拖后腿,整个兰国大概都找不到能困住舒云慈的人。
丝瓶有些担心,却也知道自己同样是累赘,于是远远地躲开了。
楼梯口上来了一名老太监,“奴才见过泽隐公主。”
“公公免礼。”舒云慈摆起了公主的架子,“本公主微服至此,并不想惊动兰皇,不知公公所来何事?”
老太监依旧弯着腰,态度极为恭敬。“泽隐公主莅临兰国,皇上特命奴才来请公主入宫,皇上已经设宴要款待公主。”
舒云慈点点头。“兰皇一番好意,本公主也不好不去,不过能不能放过我的人?”
“这……”老太监犹豫着不回话。
舒云慈笑了,“公公,想必兰皇也清楚我带了几个人出来。说句心里话,本公主若是硬闯出去,你们难道真的敢伤我?”寻常人根本不知道舒云慈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是大部分关心舒云慈的人都知道她是会武功的。
老太监急忙道:“不敢不敢。泽隐公主是我国的贵客,怎么敢伤您呢?您看,皇上派了这么多御林军,就是要保护公主的安全。”
凭老太监舌绽莲花,舒云慈只是扬着下巴等待他的答复。老太监见混不过去,只好同意了舒云慈的要求。舒云慈也不含糊,当即随着众人进了兰国皇宫。
舒云慈走后,客栈外的御林军也都撤了。盛辞果然按照舒云慈的吩咐,并没有急着离开。
“血蚕,按照我们之前说的,你想办法出城去,争取在城外截住靖武郡主,只要等到她来,公主就安全了。”盛辞吩咐。
血蚕此时却有不同意见。“公主什么时候都是安全的,现在有危险的是你。”
“我的危险不过是会成为威胁公主的筹码。所以我们更需要靖武郡主,她虽然脑子简单了些,武功确实厉害,会帮我们脱困。”盛辞这话无意间刺伤了血蚕的自尊心。
如果不是她的武功还不够好,这时候就能带着盛辞平安离开,而不会让盛辞将希望都寄托在江封悯身上。
盛辞也发现自己的话有问题,“你别多心。与靖武郡主比起来,我更需要你这个大夫。”
嗯,血蚕觉得心里好多了。
舒云慈随着老太监进了兰国皇宫。各国的皇宫其实都是大同小异,不过和隐国的皇宫比起来,兰国皇宫华贵不少。
在一座华美的宫殿里,舒云慈见到了兰国皇帝,继位仅仅两年的乔坚。乔坚今年二十四岁,是个十分年轻有为的皇帝,样貌也很俊朗。
“我与公主已经有三年未见了,公主真是越来越美貌动人了。”乔坚果然设了宴席,只是这宴席只有他们两人。
舒云慈按照礼节
见过礼后,就沉下脸,“兰皇有什么话直说吧,本公主还有事,急着回国。”
乔坚摇头叹息,“公主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朕记得上次公主也没有给朕好脸色。”
舒云慈皱眉,心说我上次就没给你好脸色你还要娶我?这么欠打吗?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舒云慈故作没有印象。“兰皇莫怪,对于不相干的人,本公主一向记不得。”
“公主这张嘴多年依旧,真是半点不饶人。”乔坚丝毫不介意舒云慈的刻意贬损。
舒云慈冷笑,“自然,本公主对于讨厌的人,从来都没有好话。”
乔坚还要张嘴,舒云慈扬手,“兰皇的心思本公主清楚。关于什么天现异象的传说兰皇还是不要当真的好。如果本公主真是如传说中的那样是个能人,那么我父皇自然不会让我嫁到别国去,如果不是,兰皇岂不是白娶我了?”
乔坚嘴里满是苦味。这丫头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欢她。从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喜欢她。那种睥睨天下的高傲,便是扬翅九天的凤凰。他贵为一国之君,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何况,她还是这样一个美人儿。
“如果朕说,朕是真的喜欢你呢?”
舒云慈笑得愈发冷了。“兰皇,你见过我几次?你对我了解多少?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真心?”
乔坚拿起案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公主要如何才能相信朕是真心的?”
“放我走。”舒云慈想也不想地说。
乔坚抬头,此次若是放走她,再要将她困在这深宫之中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朕……会对你好的。”不想放她走,也不想承认自己不是真心,乔坚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舒云慈的脸上连冷笑都没有了。“乔坚,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敬你是一国之君。年前你兰国和严国联合华志国犯我边境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真当我隐国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她一拍桌子,直接将桌上的酒杯拍进了桌子里。
乔坚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若说舒云慈将杯子拍碎,或者将桌子拍塌他都信,可是将这么易碎的杯子拍进这么坚硬的桌子里,这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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