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盈汐赶紧倒了茶递过去,“可是成业教的人怎么就能确定这些富户会信他们呢?总有人不信的吧?”
喝了半杯茶的花漪红问:“你怎么确定你审问的人说的就是实话呢?”
这下岳盈汐明白了,幻术,之前她追查束蕊时就在一座宅子里遇到过一个会幻术的书生,想来这样的人在成业教里并不在少数。
“就算用幻术谋夺了富户的家产,又能怎么样呢?这和秦阳王派人行刺有什么关系?”她还是想不通。怎么看成业教无非就是为财,可是有了钱财又能如何?
“你是真笨还是装傻?”花漪红被岳盈汐的狗狗眼诱惑得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摸。
此时两人的距离说远不远,但也不是触手可及的距离。花漪红伸手岳盈汐就往后躲,结果把花漪红惹怒了。本姑娘摸你你还敢躲?红纱一卷,岳盈汐连人带椅子都被拉到了她的面前。
“你……你这是要干啥?”岳盈汐心说话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把她捆起来了?
花漪红伸手终于摸到岳盈汐的头,看到那双眼睛里露出震惊且疑问的情绪,她觉得特别好玩。撸毛也是会上瘾的。
“你干啥?快点放开我!”岳盈汐不干了。莫名其妙就来摸自己头发,这个小红是不是生病了?
“你还想不想听了?”花漪红一扯魂灵纱,岳盈汐的脸都快贴过来了。
“想。”岳盈汐扁嘴。
“乖,别乱动啊。”花漪红揉着岳盈汐的头发,好软的头发,一看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
“你说呀!”岳盈汐委委屈屈地说。
“成业教敛财是为了做什么?”
“造反!哎呀!”岳盈汐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花漪红一记烧栗敲到头上。“我不猜啦!你说!”岳盈汐生闷气。
“敛财当然是为了享乐啊,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花漪红笑眯眯地说。
岳盈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叫道:“花里胡哨,你当我傻是不是?为了享乐就该夹起尾巴做人,秦阳王还能去京城行刺陛下?”
这声音,震得花漪红耳朵嗡嗡作响。她捂着耳朵缓了一会儿才开始拍胸口,“你吓死我了,凶什么凶?我和你开玩笑懂
不懂?成业教要造反还用你说?傻子都看得出来好不好?”
“你放开我啦!”岳盈汐觉得自己再坐在这听花漪红胡扯就是个傻子。
花漪红一抖手,魂灵纱松开。岳盈汐起身就走,看都不看花漪红一眼。
“喂!你个没良心的,我好歹也查了好几天,你就这么对我?”花漪红在她背后吼。
岳盈汐还是个心软的人,她停下脚步,回头,本来想说两句感谢的话,毕竟人家也没有这个义务不是。可是一看到花漪红那副妖娆妩媚的样子,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该干嘛干嘛吧,别添乱了。”她推门出去,留下花漪红一脸错愕的神情。
片刻之后,西跨院里传出了花漪红高分贝的叫声,“姓岳的,本姑娘和你势不两立!”
正院里的盛辞和血蚕先是听见了岳盈汐的吼叫,这会儿又听见了花漪红的吼叫,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摇摇头。
盛辞不无羡慕地说:“她们俩真有精神。”
“真是闹腾。”血蚕嫌弃脸。
晚饭过后,盛辞和血蚕了解到花漪红调查的结果。岳盈汐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一场不愉快,花漪红就算不走也不会掺和进来了,没想到花漪红只是甩脸子给她看,对盛辞血蚕等人还都是笑脸相迎,查起成业教更加卖力气了。
束蕊还不能下床,每次都有丫鬟送饭菜到房间里。这段时间因为束蕊在自己房间里,岳盈汐就只能去旁边的厢房住,其实也挺惨的。
几天之后,花漪红查出了新的东西,盛辞手下的人也查到了新的线索,多方一汇总,真相还是很容易找出来的。
“成业教控制了整个秦阳城,目的是要自成一国。他们以秦阳王为傀儡,原本希望联合华志国裂土为邻,但是华志国被我国打怕了,拒绝了他们,所以他们现在想联合庆国。整个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都是由那个叫做夏清的老头操控的。那个老头才是真正的幻术行家,所以他才能一下子看出岳姑娘的深浅。”盛辞缓缓说出得出的结论。
岳盈汐举手,“既然他们要造反,为什么还会闹出之前王府那一出?如果我是成业教的人,干脆拼个鱼死网破,将我们都杀了就好,何必落下这么大的把柄给我们?”在刑狱审案方面,岳盈汐的脑筋还是很清楚的。
花漪红瞪了她一眼,“傻子,你没听四小姐说了,人家要联合庆国。庆国在哪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在东北方,最近的地方隔着琉国一座城嘛。你别忘了我是琉国人,地理比你熟得多。”岳盈汐不服气地说。
花漪红看都懒得看她,对着盛辞道:“所以成业教的人这是要金蝉脱壳?”
盛辞微笑点头。“花姑娘真是一点就通。”
“那是,我不想某人,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花漪红斜着眼睛看岳盈汐。
岳盈汐委屈地看着盛辞,“四小姐,她说我。”
这可怜的小模样把其他几人都逗笑了,包括花漪红。盛辞安慰道:“岳姑娘,花姑娘她逗你玩呢,没有恶意的。”
岳盈汐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漪红,那表情好像再问: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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