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蚕过来轻轻将她压倒在床上,“现在你该休息,这是你作为病人的职责。”
舒云慈回到正房里,江封悯正在等她。从受伤到现在,两人终于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房间可以好好说说话了。
舒云慈看着江封悯身上的布条,“血蚕的手法确实比盈汐的要专业得多。”
“说起血蚕,谁惹着她了?脸拉得那个长啊!”江封悯又回想起那碗苦得要命的药。
舒云慈脱了鞋袜上床,躺在江封悯身边道:“盛辞这么快到了这里,你说她们是怎么赶路的?再说现在这么冷的天气,对盛辞的身体都是考验。血蚕这些年能把盛辞的身体调理成这样不容易,她当然不愿意功亏一篑。”
这道理江封悯也明白。她伸手过来,将舒云慈的身子揽进自己怀里,“失去最爱的人,那是谁都不愿承受的。血蚕医术那么高,丞相会没事的。”
舒云慈在心底叹了口气。她虽然比盛辞还要小一点,但是她幼年早慧,很小就已经记事了。她记得自己三岁那年,盛老丞相进宫请太医回家给盛辞看病,太医看后说盛辞大约活不过及笄。如今盛辞已经二十多岁,已经比太医估算的寿命长出了很多。血蚕确实厉害,但是一个人再厉害也会有限度,盛辞的身体注定不能享常人寿数,不知道到时候血蚕又会如何自处。
景谷关的守将依旧在抓紧时间搜查舒云慈一行人的下落。盛辞十分谨慎,所以目前为止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身份。这也是因为原本在景谷关内坐镇的一众高手全都被舒云慈杀了个干净,否则仅凭着舒云慈和江封悯疗伤时的内力波动,都应该有人察觉。
江封悯身上的伤口全都结痂了,可以运转内力自行疗伤,再加上血蚕的药,内伤也在迅速痊愈中。舒云慈的主要问题是内力耗损太过,要想恢复还是需要时间的。
岳盈汐和花漪红睡了一整天后,又生龙活虎起来。对于这两人的救驾之功,盛辞自然要好好感谢一番。岳盈汐不说,她本来就是隐国的官,封赏自是少不了的。主要是花漪红,人家一不是隐国人,二不是朝中官员,和隐国半点关系都没有,这样舍生忘死地帮忙,这份恩情必须好好感谢。
盛辞那是何许人,一番引经据典地好话说下来,
花漪红出门都顺拐了。
血蚕进来问:“你对花姑娘说什么了?她一副吃了仙丹的样子。”
“夸她,往死里夸的那种。”盛辞接过血蚕手里的燕窝舀了一口送进嘴里,上好的燕窝入口即化,这几年她的身体就是靠各种药材补品滋养着。她一个月的药材开销,大概够普通百姓三五年过活了。
盛家就算有产业其实也架不住她这样的巨额花销,何况很多药材外面根本买不到,这些都是舒云慈直接从皇宫里拨出来的。隐国的药材库系统十分完备,是舒云慈一手建立起来的。从前搜集药材供江封悯练功,现在就是供盛辞治病和血蚕做研究。
隐国国力弱不假,国库空虚也不假,但是说到药材,整个大陆都没有隐国皇宫里的药材全。不仅是江封悯的武功和盛辞的身体,就是血蚕的医术,都是舒云慈以倾国之力培养起来的。
“怎么不见你这么夸岳大人?”都是救驾,可不好厚此薄彼。
“你不懂朝政。岳盈汐救驾是功封赏就行。花漪红救驾是恩,要好好感谢的。”盛辞吃完燕窝,回头就想看桌子上的消息,被血蚕遮住眼睛。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按摩。”这话说得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盛辞早就习惯了。谁让自己是个病人呢?她靠在血蚕的怀里,在血蚕时轻时重的按摩下,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岳盈汐看见花漪红同手同脚地回来,少不得要笑话一番。花漪红一怒之下将人绑了丢在屋子里。
“我警告你啊,别以为咱们有交情动不动就绑着我,我喊人了啊,院子里都是人的。”岳盈汐挣不脱魂灵纱的束缚,开始动口威胁。
“有本事你就喊啊。看看你这朝廷女官被我绑着丢不丢人?”花漪红坐在床上,微微撩起眼皮,俱是风流妩媚。
岳盈汐低下头,“这里就咱们两个,你这副样子勾引谁呢?”
“什么样子?”花漪红笑着问。
岳盈汐不说话。她不喜欢花漪红妩媚的样子,好好一个姑娘家,做什么露出这种风情万种的样子,看着都不像好人家的姑娘。
“你这样居然有人请你教规矩?”花漪红夫子的身份,在岳盈汐这里简直就是最大的谜团。
“怎么?你不服气啊?不服气又能如何呢?”花漪红拿出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脸,恨得岳盈汐牙都痒痒。
不理会这两人日常的打打闹闹,几天后,宅子里迎来了几位重要人物。
“师父!”舒云慈笑眯眯地将舒正危和五鬼迎进正厅。
舒正危一见舒云慈的脸色就开始皱眉。“你这丫头,几时能不胡闹?你如今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呢?”老爷子说完徒弟,目光又落到一旁的江封悯身上。
江封悯外伤好得差不多了,都是皮肉伤,伤口结痂后基本就没事了。她看到舒正危不满的目光,心里也在打鼓。这位老爷子脾气古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舒云慈,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我以为以你的武功保护小慈儿足够了。但是我低估了她的胡闹程度,也高估了你的武功。”一句话,把两人一同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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