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坏家伙!干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是要结因果的,孽债缠身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纪如月摸摸宋星子的脑袋,面无表情地点头:“你说得对。”
宋星子:……我说得就是你!对什么对,讨厌鬼!哼,气死我了,你再也不是我最喜欢的姐姐了,我要换一个新墙头!
纪如月凉森森地抚摸小松鼠:“始乱终弃不是好行为,容易结因果的,孽债缠身是没有好下场的。”
宋星子瑟瑟发抖:“我,我知道了,我们妖怪都很长情,很痴情,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
纪如月点头:“我也是,真好。”
宋星子:???好个屁?我又没说和你在一起,你那一副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的语调是怎么回事??
“呵呵,”宋星子假笑着附和,“真好,真好。”
纪如月非常坦然:“嗯!”
一人一松鼠休息(尬聊)了一会儿,宋星子惦记着出去,就坐在纪如月怀里,指挥着大魔王东挪西走,总算找到第二个传送阵,这一次的随机传送到了点子上,两人刚好被送到迷风阵外围。
宋星子:“你别踩那荒草团,踩着石头过去,这里长点草可不容易了。”
纪如月:“好。”
宋星子:“这里的灌木从可矮了,才到你膝盖,但里面住着啮齿鼠,可以啃铁的那种,咱们直接跳过去。你能跳过去吗?挺窄的,一米多宽吧。”
纪如月:“能。”然后抱着小松鼠,轻轻松松从黄绿色的低矮灌木带跃过。
宋星子:“这里没有白雾,沙尘倒是挺多的,咱们来了西北方,出去应该也在妖界北边,回青丘老费劲了。”
纪如月:“没关系,慢慢走。”
宋星子翻个白眼:“我是说你麻烦,我有证,坐个传送阵就到南边的妖市了,你就只能自己走。”
纪如月委屈极了:“你不和我一起?我一个人,会被妖怪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宋星子:……您开心就好。
……
宋星子指挥着她要好好照顾的病号,一步避开一团荒草,从迷风阵里走出,来到西北的荒原。
戈壁沙砾,几乎寸草不生,果然是到了妖界西北面,怎么办?我是把纪纪留下来一个人回家,还是把她留下来?姐姐那么强,还是适合离开我独自美丽。
出了迷风阵,灵力压制也结束了,宋星子的丹田几乎是饥渴的从空气里补充灵力,本来因灵力使用过度造成的疼痛也逐渐减弱,宋星子深呼气一口气,大概就是“天晴了,雨停了,宋星子她又行了”。
宋星子的爪子按住纪如月,哄小孩一样:“好啦,放我下来吧。”
“我不行了。”
纪如月依言松手,说出一句通知,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大活人倒在荒漠上,激起了一地沙尘。
“咳咳咳,”宋星子才跳到地上,化成人形,就被沙尘迷了一脸,她捂住嘴咳嗽,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草?这是碰瓷吧!绝对的!我才刚想着说她一个人没问题,姐姐就从日天日地的大魔王变成扶风若柳的林妹妹?这绝对有问题啊!”
宋星子蹲下去,肉乎乎的手指戳着纪如月毫无血色的脸,威胁道:“姐姐,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扔在这儿,一个人回去啦?”
软乎乎的威胁没有激起任何反应,纪如月仍然安静地躺在地上,头发沾了一地泥沙。
宋星子起身:“你再不起来我真走了!”
明明就是左手捏死蛊雕,右手掰碎金刚玉的大魔王,为什么非要凸小可怜人设啊!我跟你说,我不吃这种人设的!
刚刚跟有读心术一样的大佬一动不动,仿佛陷入深度昏迷。
纪如月是真的受伤过重,灵药滋润了她受伤的经脉,但三日不眠不休的疲惫和腰腹几处深可见骨的外伤还是在折磨她,之前是强撑着带宋星子出来,听到宋星子说没事了,她一放松,就彻底晕过去。
宋星子嘟囔着踢小石子,快步走出几步,“喂!姐姐,我走啦!你快起来!”
肯定是碰瓷,她从人界来到妖界,什么都不懂,就想让我照顾她,给她当领路人,我才不会这么傻呢!我要是中了她的美人计,我就是个傻子!我就承认灵鸟的八卦是真的!
宋星子不断给自己加砝码,说服自己又往前走了两步,一声尖锐的长呜,伴随着巨型鸟类扑腾翅膀降落的声音传到宋星子耳朵里,她拔腿就往回跑,大喊:“住手!不!住嘴!她是活的!”
是被血腥味和人类的气味引来的食腐鸟,这种灵物有一点灵智,但称不上妖物,整日里就在西北荒漠盘旋,食腐肉为生。
“汰!快走开!”
宋星子一步十里,趴到纪如月身上,像个护崽的老母鸡,指尖对着食腐鸟嗤得一声喷出三昧真火,灼热的气焰逼走了食腐鸟,临走前还委屈地“咕咕”叫了两声,宋星子听懂了,它说得是“刚刚你都走了,现在又来护食,不讲规矩,不要脸。”
宋星子:……没烧到你的毛真是亏了,话真多!
刚才濒死的威胁分毫没有影响到昏迷的病人,纪如月躺在戈壁滩上,身下是咯人的石头和带着倒刺的草团,而她毫无血色的脸上除了像在做噩梦而紧皱的眉头,再无其他表情,没有对环境的嫌弃,也没有被吓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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