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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不再是这段感情当中的掌控者时,这段爱情也就不复存在了。
    “……阿浮可会觉得恶心?”赵沁低声问道,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个什么样的答案。
    或许她喜欢沈浮说出厌恶两个字,这样她就能将过去那段感情完全分割下来,在痛苦中清醒,承认曾经的一切美好,不过是镜花水月。
    或许她心中又隐隐盼着沈浮能够对她温柔一些,哪怕是瞧不起她的所作所为,也别说出太残忍的话……
    阿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而是忽然伸手,将她的长发放下,然后挑起了她的下巴。她直视着阿浮,眼睛努力地看向她的目光,但仍旧不可避免地暴露了自己的几分恐惧与害怕。
    谁料阿浮竟笑了起来,凑近了她,“被沁姑娘这样的美人,该是我的荣幸才对。”
    她逼的极进,于是呼吸交织在一起,赵沁听见她说道:“沁姑娘,你闻起来好香啊,既然你喜欢我,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赵沁的心不由得一颤。
    这轻浮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割在她的心尖上。
    哪怕知道阿浮很有可能是在拿自己开涮,她还是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个不断。
    这无疑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昏黄的烛光之下,美人紧闭着眼眸,仿若一朵任人采撷的鲜花。
    阿浮说出那话的时候,其实夹杂着几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怨气,还有说不清的讥讽。
    倒不是她看不起赵沁对自己的感情——她并未觉得一个女子喜欢上另一个女子,有什么不对,那奇异的感觉,就好像是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在因为赵沁的话感到委屈。
    赵沁凭什么看不起那个人的感情呢?
    可她见着此时的赵沁,竟如同受到蛊惑一般,低下了头。
    桌子上的茶具被人掀翻,接二连三地滚落在地上,茶盏中已然冷却的茶水洒了一地。
    先落在桌上的,是乌黑的长发,然后是向后弯折的腰,青色的腰带悄然飘落……
    赵沁自梦中惊醒。
    傍晚发生的事情,好似做梦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从床上坐起来,点燃了烛火,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轻轻扯开自己雪白的里衣,露出了胸上的红痕。
    雪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上这道红痕,又用力地擦了擦,像是要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一样……她将手指放在嘴边,第一次流露出小女儿姿态,焦虑不安地咬了咬……
    之后的好几天,赵沁都会傍晚时分去找阿浮,然后深夜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一次两次,范柚和章蓉蓉还察觉不到情况,次数多了,两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日,赵沁推开门,就见着原本应该早就在自己房间里休息了的范柚,竟然就站在门后,两人对视一眼,赵沁主动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范柚大胆地直视着她,“殿下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赵沁拉了拉衣领,今日阿浮过分了些,留了好几个消不去印子在她的耳下,虽然知道范柚不一定会注意得到,但她还是有些别扭。
    “怎么与我没有关系,阿浮姐姐是在船上出的事情,蓉蓉姐性子单纯,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却是知道的,那群人根本就不是冲着船上的官银来的,他们的目的一开始就是阿浮姐姐,如今时局动荡,阿浮姐姐若是能够留在神剑山庄,有神剑山庄的庇佑,定然能够安然无忧,殿下明知自己带给她的只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招惹阿浮姐姐呢?”
    “我做事情自有分寸,你该回屋了。”
    赵沁早在沈浮消失的时候就看了出来,这个父母双亡的女孩,对沈浮有着一种近乎于病态的保护欲,在沈浮消失以后,最自责的人除了赵沁,便要属她。
    两人当时在船上抓到的女人,看似柔弱,实则是个硬骨头,丁老头用了不少法子,都没能撬开她的口,因为她修炼的功法是《大梦圣经》,最擅长的就是让自己在身体遭受痛苦的时候精神沉入美梦当中去,还是范柚参与到了刑讯当中,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才将大梦圣经的修炼方法从她嘴里掏出来。
    “我希望殿下记得,再有几日,就是阿浮姐姐和少庄主的婚礼了,我和蓉蓉姐姐没有去打扰她,希望殿下也能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安心备嫁。”
    赵沁原本并不在意范柚说的话,可是听了这句,她还是没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她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沈浮就算失去了记忆又怎样?就算她要嫁给孤云长又怎样?我只要她还记得我的身体,对我的身体恋恋不忘就够了!这几天虽然有我的主动,但她不也还是没有拒绝我吗?”
    范柚哑口无言。
    这话她的确没法反驳,她其实也挺头疼的……不知道阿浮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记忆中的阿浮姐姐,并不是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可眼下她表现出来的又的确如此,许是失忆能让一个人暴露自己的本性,原本的沈浮就是如此也说不定。
    但就算沈浮是这样的一个人,那又如何?她这人双标都双标的理直气壮的。
    大不了找个时间去提醒一下阿浮姐姐,玩归玩,别被未来的姐夫发现了……
    怒冲冲回到自己房间的赵沁,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女人,脸上已经看不出愤怒恼火的痕迹,只剩下一片无声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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