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来日方长。”
……
赵沁这个女人,大方的时候是真的大方,小气的时候又是真的小气。
比如说到了休息的地方,她忽然一把抱住沈浮,死死地不肯放手,周围都是绣春刀的人,虽然一个二个不是低头做事就是抬头看天,当自己是瞎子聋子,但光天化日之下,被她这么抱住,沈浮还是有点懵逼。
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反应过来之后就是笑。
“师姐你闻到了吗?是不是哪家的醋打翻了,怎么这么酸啊!”
明明是个醒掌天下权的女人,此时却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我不喜欢你碰别的男人。”
“所以呢?”
“这些地方都只有我能碰。”
“师姐,等到了晚上,我让你慢慢碰好不好?”
沈浮在赵沁耳边轻声呢喃,手指沿着她的脊背滑落,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叫赵沁敏感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偏偏在下属面前,她还不能够流露出异样的神情来,只能够抬起头,用微微泛红的眼睛去瞪她。
“师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的诱人?特别的让你想要把你吃掉。”
她说的很认真,看赵沁的眼神,也像是在看某种令人胃口大开的食物。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赵沁总觉得,失忆过一次后的沈浮,好像变得更加直白大胆了一些,嘴里说的话赤/裸地都要叫她怀疑自己当年教给沈浮的礼教文化是不是喂了狗。
她突然冷哼一声,骄傲地不肯认输,又或者说是死鸭子嘴硬地道:“有本事你就吃啊!”
当天晚上,露宿野外。
第二天,赵沁是躺在沈浮怀里,眯着眼睛赶的路。
绣春刀的人眼神要多正直有多正直,尤其是当赵沁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一个个正儿八经的只差没在自己的胸口打上“刚正不阿”四个大字。
“给我解开!”赵沁咬牙切齿地道。
“师姐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都、不、舒、服!”
“师姐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楚,你的意思是要快一点吗?”
沈浮一夹马腹,乌云踏雪就识趣地加快了脚步,小跑起来,同时马背上侧躺着的赵沁,也在颠簸中不自觉地被沈浮抱得更紧。
赵沁恼羞成怒地道:“姓沈的,你别让我找到收拾你的机会!”
“师姐,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风好大……”
沈浮放声大笑,笑声传的老远,以至于被甩在后面的绣春刀众人都能够听得到。
他们在赶路回京城,当然不可能在路上做什么消耗体内心力的事情。
赵沁现在老实地躺在沈浮的怀里,只是因为出门前的那一刻,被某个偷袭的人点了穴而已,想到自己被沈浮抱着离开客栈,迎上绣春刀那群人微妙表情的时候,赵沁简直恨不得在某个人身上狠狠地咬上两口,不过此时听着某人的笑声,她明明冷着脸,却又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然后暗骂一声,“混蛋东西。”
沈浮到底不打算颠坏自己的师姐。
没跑一会儿,就让踏雪慢了下来,乌云踏雪的骏马刹车刹的很快,也很平稳,没一会儿就慢吞吞地迈着蹄子,等着后面的队伍赶上来,它不时低下头啃两口路边的草,沈浮和赵沁也就坐在它的背上,跟着晃晃悠悠。
赵沁恼怒地道:“我要坐起来!”
沈浮低头凑近她的脸,故意闹她,“师姐起来不打我?”
“打死你!”赵沁故意说气话。
她怎么舍得打沈浮!
如果她说要打,沈浮可能还得多让赵沁在自己怀里躺会儿,但她现在说要往死里打,沈浮反倒放下心来,因为她知道赵沁舍不得,于是手在赵沁胸前一抹,顿时化去了她点进穴位里的内力,而身体一直瘫软无力的赵沁,也终于能够坐了起来。
赵沁直接在马背上使劲,翻身到了沈浮的身后,从背后环着沈浮的腰。
“嘶——”
突然被咬住耳垂的沈浮倒吸一口凉气,脖子也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去,倒在赵沁的怀里,她冲赵沁露出告饶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无辜的小鹿,“师姐,师姐,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赵沁却知道这是个心肝都坏透了的家伙。
可她知道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会心软。
沈浮刚刚被她放开,就转过头去吻她。
乌云踏雪吃着地上零星的青草,马背上有两个漂亮的女人正在亲吻,配上周边的飒飒秋叶,场景美的就好像一副画师手中的画卷——如果没有从林中突然射出来的那一箭的话。
也不见沈浮是怎么动作,但就在箭声响起的下一刻,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根枯枝,只有不到手臂长,比一根手指粗不了多少的枯枝,在她手中像是有了灵性一般,轻轻一拨,锐利的箭矢就沿着来路,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埋伏在林中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避开,就已经被自己射出去的弓箭扎穿了额心,金属的箭头穿透后脑,尾羽在空中轻轻颤动,尸体向后倒下,落在厚实的腐殖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此时,正在和赵沁亲吻的沈浮,甚至刚刚意犹未尽地离开赵沁的嘴唇。
她的目光在坐直身体的那一瞬间变得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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