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后院,也只是一盘棋,只是执棋人,不知落在谁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看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至于纪甜……也许她真的只是一个乱入的棋子,却无意改动了棋局的局面。
要是纪甜来打比喻,那么,她是五子棋的下法,乱入了围棋。
谢珺知道纪甜是自己立起来的靶子,主动做出宠爱她的迹象,背后的人自然会使出手段,一旦动手了,就一定会有目的和动机。
然而……亲眼看着纪甜落入水中时,谢珺却下意识跳入其中,把她救起来。
等不到她醒来时,虽然是做戏,心底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焦躁。
这不对劲。
他也不允许自己不对劲。
纪甜很鲜明,很生动,然而,她不属于谢珺的世界。
不过此时说这些倒是为时尚早,谢珺知道自己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心。
他压下心中的思绪,只静待着幕后人做这个局的目的,若说只是为了打压一个可能得宠的王妃,谢珺是绝然不会相信的。
紧接着,他就知道了幕后人的用意:
“什么?太子去齐州赈灾了?”纪甜错愕。
“嗯。”太子妃脸色苍白地微笑:“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有事的。”尽管这样说着,太子妃神色间的担忧却掩饰不住。
她本来就瘦弱,此番看起来更加憔悴,把纪甜心疼得,拉着她的手又是宽慰又是讲嬉皮话,终于才好一点。
太子妃算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好朋友了,之前纪甜生病时,太子妃派了好几拨人去看,还给纪甜送了好多东西,因此一好转,纪甜就进宫来让太子妃检查自己恢复良好,让她不要担心。
结果就看到一个神思不属的太子妃,一问才知道,太子主动请缨,前往齐州赈灾去了。
齐州大旱,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流民相残。
这种情况下,太子前去的危险度自然很高。
纪甜听完也沉默了,却还是努力安抚太子妃的心情。
“您想想,虽然现在在前线的是太子,但是战斗的是你们两个人啊,他在前方奋斗,你也一定要稳住大后方,一起努力,一定会没事的。”纪甜拍拍她的手。
“我知道,我会的。”太子妃脸上涌起一分坚毅,认真地点头。
“嗯嗯,加油,你是最棒的。”纪甜给她鼓劲。
纪甜从东宫出来,刚好遇上谢珺,他旁边站着的正是意气风发的辰王,纪甜就只是新婚回宫的时候见过他一眼。
该说皇家的基因果然是很好的,可惜,明明是一样的俊脸,辰王的气质远远不如谢珺,站在一起尤为明显。
尤其是这位开口说话的时候。
“五弟和五弟妹真是贤伉俪,新婚这么久了,感情倒是越发深厚,听说前段时间五弟妹病了,把我们五弟急得,朝堂的事都顾不上了,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辰王摇着折扇,朗笑道。
“王兄见笑。”谢珺温和道。
纪甜笑不露齿站在旁边礼貌性社交。
“这样说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也颇为深重,这番太子前往齐州赈灾,太子妃一定很担心,希望太子一切都安好,可千万不要在齐州出了什么差池。”
“太子身份贵重,吉人天相,自然会安然归来。”
“那倒也是……”辰王拿着扇子意味深长地笑。
一看这就是个不怀好意的大boss啊。纪甜直觉地不喜欢他。
人和人之间应当是有气场契合度的,按理说皇家没有丑人,辰王的母妃杜贵妃更是天生丽质,他自己五官都长得很锋利,也算俊美无俦,可惜纪甜就是觉得他气质完全不行。
太子是一种温润内敛的俊美,像春风,像美玉,不动声色却让人很舒服,待人接物也是这般,温和中自有力量;谢珺是表面上的风流写意,明明总是漫不经心,却暗藏着锋芒和力量;而辰王……则是那种恨不得满脸都写着我很帅我超强我最珍贵的……霸道总裁式。
欣赏不来欣赏不来。
跟辰王道别,纪甜跟着谢珺爬上马车,先掸了掸自己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王妃怎么了?”
纪甜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大眼睛骨碌碌一转,知道谢珺和辰王先天就是对立的阵局,小声道:“你有没有见过孔雀?”
“嗯?”谢珺道,随后眼睛里闪过揶揄的微笑。
纪甜戏瘾上来,抄过小桌子上的折扇,对着不存在的空气开始无实物表演。
“女人,很好,你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大瑾王朝,至尊的王爷。”纪甜晃脑袋。
“你这不知尊卑的女人,真是该死的甜美。”
“女人,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纪甜挺胸。
然后……
“呕。”
她放下扇子,无奈摇头:“就是这样的孔雀。”
谢珺:……
“看来王妃在这段时间又看了新的话本,”谢珺寻味地轻点下巴,与辰王虚与委蛇的暴躁的心被她的一系列小动作抚平。
要是辰王看见一定会跳脚,不过还别说,确实很有精髓。
“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会看这种话本呢,”纪甜瞪大眼睛无辜状,“臣妾只是天生聪颖善于模仿罢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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