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得要死,太醋了,我这有特权的还没抓过呢,这人谁啊?
他放完水出来,眉毛还是皱着的,看见门口的白月光,还是酸溜溜的。
他直接问了:“那人我情敌是吗?”
叶端摇摇头:“不算,”
“那姐姐带来的,我事先也不知道。来了才发现,刚找我要联系方式,让你瞧见了。”
俩人就在洗手台聊天,张西尧洗完手拆个棒棒糖塞嘴里,这是烟瘾犯了,双手全揣卫衣兜里,特像个小孩儿,问:“给了吗?”
“没给。”
二少爷心里酸味儿勉强散了些,说:“给也行,但不能给特权。”
叶端眉毛挑一下:“真话?”
“假话。不想你给,我刚才心里挺酸的,嗓子眼儿都是酸的,”张西尧咂了下棒棒糖,“想要个甜头,行吗叶老师。”
叶端看他一眼:“糖不够甜?”
“没你甜。”张西尧说。
“行,”叶端回答,“你在我这儿是独一份儿的,够吗?”
够,太够了。
张西尧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贼拉兴奋,声音都有点儿抖:“我有点儿不相信我的耳朵,觉得不真实。你没骗我吧?”
“骗你干什么,”叶端说,“我,确实不想错过你。”
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张西尧失落的模样让人挺不忍心看的,这话就直接出来了。
实话,张西尧太烈了,野马似的,确实嚣张,喜欢得太嚣张占有欲太明目张胆了,什么都写脸上。冲劲儿太足,接触才多长时间就让他动摇了,比什么都管用。
张西尧就盯着他看,发现这人耳朵红了。
噗,真行,原来爱害臊啊。
好绝一男的。
这也太可爱了,一臊就耳朵红。
叶老师好绝一男的。
“我现在心里的小火山在喷发,”张西尧把棒棒糖棍儿丢了,“希望有一天能喷你心里去。”
给你心暖起来,然后你就是我的了。
他说完叶端就笑了下,特别晃眼:“行,我等着。”
在这边磨叽一会儿竟然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俩,话就多说了点儿。
怎么说呢,相互着交流感情这感觉属实挺奇妙的。真跟搞对象似的。
“你姐姐还有那小基佬儿不还在呢么,你不回去啊?”
小基佬儿,叶端被他逗乐了,这小孩儿说话向来不着调儿,又爱憎分明的,嘴既是蜜糖也是砒霜。
“找朋友送走了。”
张西尧也乐了,行,这是专门给我解释来的,那咱俩单独喝一个?
“说了戒烟戒酒。”
“我今儿不想听话,”张西尧回答,“你的话也不想听,你都那么说了我不喝点儿更难受。”
就一块儿出去喝酒了。
张西驰和他们俩的老朋友特别有数,没来找二少爷。
东拉西扯的,想着什么说什么,反正喝大了谁记得。
迷糊了张西尧就说起来那天给自个儿喝进医院的事儿:“他们给我看视频,说给我送回寝室的时候我在楼底下嚎,你听见没啊?”
隔得远,再大声儿也不能听见。
叶老师摇摇头。
“那我给你说,不想听也得听,”张西尧笑嘻嘻的,“我嚎的是你凭什么拒绝我,是我不够好吗长得不帅吗,搞笑吧?”
“当时自尊心挺受挫的,但是给我斗志激起来了,我就想非给你拿下不可,他们都说我是舔狗,”
张西尧说到这儿停一下,开始傻笑:“但我舔的挺高兴的。”
他们俩是面对面坐着的,张西尧今儿点的香水还是脏话,这香水味道很骚,但是后调很温柔。
后调香气传到对面儿,叶端吸了吸鼻子。
二少爷喝完酒傻兮兮的,哪有平时张狂的男神样儿。
动了情的痞子连刀都拿不稳了。
“我喜欢你的,这话我一直在说,你是不是腻歪了啊,但我忍不住,我这人什么都藏不住,什么套路见着你也耍不动了,你真挺神奇的。”
他说,叶端就静静地听。
后来张西尧抓住了他的手。
这回叶端没躲开,也没皱眉头。
他反握了回去。
没原因,就是觉得不握回去很难受。
心真是有些暖起来了,几句话真挺戳心窝子的。
自闭的寒冰射手有点儿想开了。
张西尧愣了,问一句这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白月光带着点儿笑意,“给你一路绿灯的意思。”
晚了张西驰过来要给人接走,看着弟弟傻样儿咂了句嘴:个小兔崽子。
他说了句谢谢就要带人走,让叶端给拦了,问是张西尧什么人。酒吧灯光暗,而且一那什么情也挺多的,大少爷就被误会了。
张西驰看着他就乐了:“我是他哥,二少爷快吭一声儿,你男朋友不让我带你走。”
张西尧点点头:“吭。”
张西驰的这句男朋友挺是时候的,张西尧嘿嘿傻乐,跟叶老师说再见。
口型是“男”后来又改成“学”。
等人走后,他要去结账,被告知已经结过了。
叶端出了酒吧站在一边儿边抽烟边等出租,翻出来当时在山上那张张西尧的背影。
很好看,很挺拔,像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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