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就接起来了,男朋友喊他:“阿尧。”
“我今天忙死啦,”张西尧撒娇似的,“一整天都没怎么看手机,舅舅给我微信转压岁钱都没来得及收,刚闲下来,想我了吗?”
叶端没否认。
少爷嘻嘻笑,问他在哪儿,年夜饭好不好吃。
叶端一一回答,问他过得怎么样。
张西尧把碍事儿的围巾甩到肩上:“就那样吧,哥跟嫂子一起,爸妈一块儿,我在哪儿都碍眼。”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政委闻言笑一笑,心里窃喜着:“我也不知道,可能到开学前几天吧,”
“咱们家那边儿肯定不让放鞭炮,我这儿有放,给你听。”
的确是放了,张西尧用嘴放的:“噼里啪啦biubiu!”
他停一下,又笑:“欸叶老师,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送你打火机吗?”
话题转太快,突然一问叶端大脑短路两秒才回答:“因为原来的旧了?”
“不对,”张西尧立即判错,轻轻地笑,好比春天的柔软柳絮落在心上,“因为想要你每次吸烟的时候都想起我。”
话音刚落,两秒后就听见细微的打火声。
我现在就有想你了。
张西尧特享受这种被需要感,哄了他几句把电话挂掉,看一眼腕表,匆匆往前走。
除夕夜的机场冷冷清清,宽阔空旷。
张西尧从早上就跟着爸妈忙活,磨着人让他先回,根本没空看手机。得到同意立马就定机票,夜航没直达,得转机。年夜饭后赶紧收拾东西让张西驰送他去机场,嫂子也在,他们俩也经历过这种情况,嫂子坐副驾跟他聊天,说年轻真好。
年轻真好,因为一句“我真的会很想你”大年三十赶飞机回去找男朋友。
送完弟弟,张西驰和未婚妻手牵手离开机场,刚好过一过二人世界。
坐进机舱张西尧才算是松口气,夜晚九点多起飞,凌晨一点到帝都国际机场再转A市机场,凌晨两点多能到。
头等舱就他和一头发花白的女士,气质绝佳,正拿着一份英文报纸看。
张西尧没人家那个精神头儿,找空姐要了毯子,抓紧时间眯上一会儿。
中途醒来一次,迷迷糊糊又睡过去,落地后赶紧取了行李转机。
张西尧还不算太困,凌晨两点多,这时候出租都没有,他在机场附近找个酒店休息,只脱了外套,订了早上七点的闹钟和衣而卧。
大年初一,早上依旧冷,张西尧起来洗漱,让青柠味道的漱口水多在口腔里停留一会儿,随后收拾一番退房离开。
叶端是在九点接到的电话。
“宝贝儿,”少爷喊他,“你猜我在哪儿?”
他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心脏砰砰跳,头脑发热,明知道难以置信,还是忍不住想:难道……
“在你家楼下,哥哥快来抱抱我。”
叶端找父亲借了车钥匙,跟爷爷奶奶说一声,急忙下楼,往家里赶。
奶奶觉得奇怪,大早上孩子跟上了发条似的转,问儿子,叶教授见怪不怪的:“应该是去见他的小朋友。”
昔日拥堵的道路今儿特畅通,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20分钟就到。
室外还是凉意刺骨,张西尧拢了拢围巾往手里哈气,搓一搓掌心儿。
“这儿!”他抬眼看见叶端,冲匆匆关车门的恋人挥挥手,笑得特别灿烂。
分别一个月,在大年初一抱到真实温暖的躯体。
“冷不冷?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说?”
张西尧环着他的腰,脸埋人怀里不肯出来:“不冷,我不是说了要给你惊喜,当然要履行承诺啊,”
“见了我就这些话吗哥哥?隔着听筒撩我,见了面又不说想我。”
明明撩人的是他,一本正经,假的都能说成真得不能再真。
没什么比这更令人惊喜了,叶端心想。
他揉揉领导的脑袋,头发又长了些:“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口吻温柔,眉眼清澈,张西尧要亲男朋友,突然被按在肩头不给动。
“阿姨新年好。”
这时候不应该有人的,谁知道碰见同一楼层的邻居阿姨下楼丢垃圾。
听见这么一句,张西尧迅速把自己卫衣帽子拉起来扣头上,故意矮了矮身子,装作女孩子害羞模样。
叶端打了招呼,邻居也就很有眼色的回应完就走,不打扰。
领导窝在他怀里听见“年轻人啊”,憋着笑,浑身都颤。
“太像偷情了,”他还是闷闷地笑,声音小小的,“阿姨走了吗?”
“走了。”叶端拍拍他的后背,意思是可以起来了。少爷的呼吸悉数打在颈窝处,又热又软,颤得心痒,有点儿把控不住。
“那就好,我刚才反应快吧?”张西尧把卫衣帽子往前拉了拉,把男朋友的脸给遮住,这样即使有人也看不见了,面对面,笑得特不怀好意:“乖孩子应该有奖励,我要哥哥的吻。”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向来没有得不到的,这次自然不例外。
唇舌亲吻的缠绵程度比肌肤相亲更胜一筹,少几分热烈情欲,净是柔软令人留恋的蜜意,可怜可爱。
许久才分开,静谧一片,他们身处其中,紧紧相拥。
叶端后知后觉地问他吃过早饭没有,张西尧说吃过,这才双双坐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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