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燃没动,用眼神示意着许沉河,后者看懂了,捻起颗青绿色的糖往顾从燃嘴边凑:“来。”
“你可别后悔。”顾从燃狡黠一笑,叼走糖果后趁许沉河没反应过来,欺身压上对方的双唇,用舌尖把糖果推进他的嘴里。
许沉河一时没拿稳手中的糖果盒,盒子侧翻,豆大的糖果倾泻出来掉了满沙发满地。
但谁都顾不上去捡。
年少时便尝过性/事的美妙,顾从燃压抑了三年多的情/欲哪是说收就收,他掌着许沉河的后腰,另一只手兜着对方的后脑勺,将两人身躯之间的距离缩成了零。
而向来文雅的许沉河只得怪罪昨晚临睡前看的电影,两位男演员R体纠缠的镜头在脑海里飞速掠过,他是生理正常的成年人,对某些事不可能完全不渴望。
窗外的雨声像是欲望的催化剂,两人明知各自尚存顾虑,但火苗一触即燃,谁都放任它越烧越旺。
他们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次都不如这次般热烈。那颗可怜的软糖在两人交换的唾沫中化了,在他们唇齿间余留香甜的青草味,顾从燃总算明白所谓操场的味道就是这么回事。
那能不能想象他和江画在操场上野战?周身萦绕夜晚的青草香,身上覆着漫天繁星,偶尔凉风吹过他们汗津津的躯体……他没试过。
许沉河接吻经验甚少,他逐渐喘不过气来,发出一声轻吟表示抗议。
顾从燃顺从地放开他,撑着沙发靠背俯视软在自己身下的人:“还要继续吗?”
“我不知道……”许沉河难堪地理了理自己被蹭开了的衣襟。
顾从燃也就是问问,他单膝跪在沙发上,托着许沉河的腰和腿弯把人抱起,一转身轻而易举地对调了二人的位置。
沙发宽大,顾从燃靠坐在上面,许沉河被他放到腿上,双手在方才对调位置的过程中攀紧了他的脖子。
许沉河身上很香,是樱花沐浴乳的清新味道。顾从燃帮他拨整齐没擦干的头发,带着水汽的手掌滑下来捧住许沉河的脸:“我刚刚看到了,你浴袍里面是真空。”
“那我去换身衣服。”许沉河作势起身,顾从燃把人拽回来:“用不着,我又不是取笑你。”
拉扯中,一边的衣襟滑下来,露出许沉河圆润的肩头,顾从燃装不了君子,凑近了在那上面留下一个吻。
这吻没停,从肩上一路湿湿凉凉地游移到锁骨,在下方刻下一枚暧昧的红印。许沉河难耐地仰起脖子,搭在顾从燃肩上的手攥紧了对方的黑衬衫。
当年和江画办事时,顾从燃最注重的是前戏。他喜欢把人挑逗成一滩水,全身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后面的过程再激烈也不会感到不适。
何况彻底陷入爱/欲的美人本就是可口的甜点。
足够耐心地品尝,哪个地方都藏着满满惊喜。
许沉河被顾从燃执着右手吻手背,宽松的袖子一点点被卷上去,纤细的小臂落下一串轻吻。顾从燃半垂着眼,哪儿都想照顾到,扣着许沉河的手腕一转,把小臂内侧翻过来。
他动作一顿,再没继续下去。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道没消印的伤疤,横亘在许沉河白净的皮肤上,是许沉河身上的第二处败笔。
那只手缩了缩,许沉河理解顾从燃的目光,跟对方第一眼见到他摘下口罩时的神情一样,
一盆冷水泼下来,许沉河的火灭了。
他翻身下来,理好浴袍,拿上手机逃向卧室:“外卖快到了,我先去换个衣服。”
雨势不知何时减弱了,顾从燃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用指关节敲了敲自己的眉心。
外卖到了,许沉河还没出来,顾从燃叩叩门,温声道:“出来吃饭了。”
“再等等。”许沉河在里面应了,他缠好右手小臂上的纱布,借助牙齿费劲地打了个结,套上件圆领长袖T恤,拉开门走了出去。
餐桌上,顾从燃已经帮他揭开了饭盒,把掰好的一次性筷子递给他。
“谢谢。”许沉河接过,没抬眼。
“沙发和地面我都弄干净了,糖……估计吃不了了。”顾从燃戳戳米饭。
许沉河“哦”了声:“没关系,反正尝过了。”
“还有——”顾从燃放下筷子,拉过许沉河放在桌面的手,“其实我很内疚,如果那天我早点赶到,你就不会受伤……”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顾从燃说。
第27章 艺人台前光鲜亮丽,台后焚膏继晷
下午,许沉河借口出门扔垃圾,换好鞋子拿上手机就要关门。
顾从燃觉出异样,腿抵在即将要闭合的门缝中,肩膀卡着不让许沉河把门关上:“你想躲我?”
“我扔垃圾。”许沉河提提手中的塑料袋。
顾从燃动作迅速地换上鞋子:“我和你一起去。”
“就几米远的距离。”许沉河指指楼道口的垃圾箱。
“那你戴帽子干什么?捂口罩干什么?”顾从燃强行挤出门,“别以为我不知道。”
许沉河无奈:“外面停雨了,我出去买菜,没躲你。”
“说好的我买。”顾从燃说。
“你会买嘛?”许沉河失笑,手一抬把门关好了,“等下进了菜市场别又皱眉头,我可没逼你。”
这回顾从燃没再说什么速战速决的屁话,他紧随在许沉河身后,帮忙拎菜、挑选水果,在摊贩斩鱼的时候好奇地探过身去看,结果被甩了一身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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