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静静地赏美景,旁边闪过一道亮光,云朝雨按着手机嘀咕:“糟糕,忘关闪光灯了。”
云朝雨曾和另外几个同龄男孩以组合形式出道,后各种原因各自单飞,改签公司后反而被越捧越红,主打的是时下很受欢迎的小狼狗人设。
许沉河大度地默许了他的搭讪方式,侧着身子笑问:“拍景物呢?”
“对啊,可是镜头不小心被你吸引了。”云朝雨靠过来给他看手机屏幕,闪光灯和反差色加持的缘故,画面有种颜色鲜明的胶片感,“好看吧江老师?”
“摄影技术还不赖。”许沉河中肯点评。
“那我们加个好友,我把图片发给你吧?”云朝雨趴在护栏上看他,眼神带着期盼。
许沉河只在自己学生脸上看过这种可怜巴巴的表情,他心一软,想着接下来要共同相处一个月呢,加个好友没什么。
他摸出手机给对方亮二维码,不过拜梁遂所赐,他现在见着个主动讨好的人都要加以防备,在云朝雨发来好友申请前偷偷地把朋友圈设成了仅三天可见。
互相添加后,云朝雨把照片发过来了,刚才在对方的手机上没细看,此时点开原图放大,才发现云朝雨是真的拍得好,没有过分的摆拍痕迹,表情也自然,许沉河在内心自恋地相较,也不比江画的弹钢琴剧照差多少。
“我能用它当头像吗?”许沉河保存好照片。
“这本来就是你的照片,你怎么用都可以。”云朝雨喜出望外,“江老师,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拍的照片。”
许沉河实际年龄跟云朝雨差不了多少,对方又比他长得高,他听着“江老师”的称呼总觉被抬高了身价:“咱俩一同录节目的,你不用喊那么生疏。”
“那得喊什么?”云朝雨问,“随你影迷么,喊画画?还是画美人?”
没完没了,许沉河道:“你怎么那么清楚?”
临近傍晚,空中的晚霞渐渐散去了,映在云朝雨眸中的光亮也暗了下来。他单手托着脸,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因为我也是江老师的影迷啊。”
晚上没拍摄任务,许沉河趴在床上搜云朝雨的资料,科普未果,他点开祝回庭的聊天框咨询:祝哥,云朝雨跟江画有过矛盾吗?他人怎么样?
等了几分钟,祝回庭没回复,屏幕上方倒是弹出了顾从燃的消息:新头像是谁给你拍的照片?
许沉河还记着早上出门前这人把他按在更衣室里撩拨,故意晾了他好一会才冷冰冰地答:新朋友。
顾从燃:男的女的?
许沉河:男的,云朝雨,WEA男团前队长。
顾从燃嗤之以鼻:就一小鲜肉。
许沉河有心跟他作对:现在小姑娘都喜欢这款,颜值高又有实力。
手机一振,顾从燃的号拨了过来:“你也喜欢他?”
“如果喜欢,你还能阻止我吗?”许沉河仰躺着,长腿悬在床沿外晃悠。
顾从燃冷笑:“别忘了,在荧幕前我们才是捆绑的一对,你向别的男人示好前先想想自己被娱乐媒体的通稿抹黑成出轨的可能性。”
隔着上千公里,仅凭一通电话,顾从燃无法看见许沉河脸上的黯然:“不一定要示好,但喜欢是控制不住的吧,长在心里的毒瘤能那么容易摘除吗?”
“许沉河?”顾从燃差点摔了手机,“你前天还在我怀里高/潮呢,转头就想栽别人身上?想想梁遂那事儿,别到头来自作自受还麻烦人照顾你。”
没被通稿抹黑,反而被顾从燃越描越黑了。
许沉河举起自己的右手,缝过针的地方在上面爬了道长疤,他这辈子估计跟伤疤脱不开关系了。
“是啊,给顾总您添了不少麻烦,我很抱歉。”许沉河自嘲,“不扰您的宝贵时间了,晚安。”
也不管是否无礼,他率先挂了线,抱起衣服毛巾去洗澡。淋浴到中途才记起正事,他冲干净身上的泡沫,衣服也没来得及穿上,浴袍一披,边绑腰带边用脚勾开门出去。
床上的手机亮着屏,一个来电正待接听。许沉河弯身抓起手机,按下接听按钮:“祝哥。”
“在忙?”祝回庭问。
“没,”许沉河顶着毛巾擦头发,“刚洗完澡。”
“成,那聊聊。”祝回庭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我查过云朝雨了,他跟江画没什么交集,毕竟他一个唱跳歌手的跟影视圈不太沾得上边。怎么突然问起他?”
许沉河放了半心:“没什么,我现在凡是遇见稍微热情点的人都心里惴惴,怕重蹈覆辙。”
“他是对你热情?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祝回庭问。
许沉河回忆了下今天下午茶的场景,云朝雨性格外向又合群,各种话题张口就来,还不辞辛苦地给大家递烤串添饮料。
“可能是我多虑了。”许沉河说。
“云朝雨跟江画完全没有关系倒也谈不上,”祝回庭滑动着鼠标,“我把他的微博翻遍了,江画的电影他看完都会晒票,算得上是江画的影迷吧。”
这下许沉河更放心了:“对,他今天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跟祝回庭聊完,许沉河扫了眼来自顾从燃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烦心地把手机扣到枕头上,
将毛巾挂到衣帽架上,许沉河正欲到浴室把浴袍换成睡衣,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外面是云朝雨的声音:“江老师,方便开个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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