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住这间关着林永年和柳真环的屋子的宫女们回来了。
而早在宫女们回来之前,陆时今就把锁撤了,所以宫女们轻而易举地进了屋子。
而迎接她们的,是在床铺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一对赤身鸳鸯!
宫女们吓得尖叫连连,连忙有人去通报给管事的嬷嬷和太监。
淫乱后宫这么大的罪名,这也不是他们下人可以处置的,尤其其中一个还是未来宁郡王夫人。
管事嬷嬷连忙派人把房门堵住,然后亲自去禀报给太后,让太后过来亲自发落。
太后一听后宫居然出了这种丑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后宫重地,不仅混进了个假太监,假太监还和未来的郡王夫人私通!
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
太后一到,先是雷厉风行地命人将掖庭局封锁起来,下旨任何人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谁敢泄露半个字就人头落地!
接着,当然是处置柳真环和林永年,这对奸夫淫妇,太后看都不想看,怕污了自己的眼睛,只叫人把这两人的嘴堵住,拖出去乱棍打死就行。
可是柳真环和林永年刚被拖出去,还没等到板子落在身上,摄政王突然到了!
“臣参见太后。”摄政王白面长髯,年纪约摸四十上下,虽是翻云覆雨的权臣,身上却有股儒雅之气,“臣听闻掖庭局出了件大事,令太后大动肝火,所以特意赶来,看看究竟是何事。”
太后明白摄政王过来,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冷哼道:“摄政王忙于前朝政务,怎么连后宫之事也想插手?”
摄政王温和笑道:“太后乃是后宫之主,后宫的事自然都是太后您做主,臣不敢擅专。”
“那你来是为何事?”太后没好气地质问。
摄政王道:“再过几日就是先帝冥诞,臣只是觉得,此时不应在后宫行见血之事,就当为先帝祈福。不过是两个奴才犯了错,小惩大诫也就罢了,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冷笑:“淫乱后宫,这能是小错?!”
摄政王不慌不忙道:“当然不是小错,只是这位林公公乃是先前的大总管,张公公的干儿子,张公公历经三朝,劳苦功高,告老还乡之前曾托付臣在京中关照他,臣既然答应了他,就没有失信于人的道理。依臣所见,定然是这个宫女有心勾引林公公,林公公是着了这个宫女的道,还请太后明察!”
“爱卿须知一个巴掌拍不响,”太后脸色难看,怒道,“这件事到底是柳氏勾引林永年,还是这两人早有奸情,哀家分辨得清,不需要摄政王来教哀家怎么明察,摄政王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管得太宽了!”
“那如果臣一定要管呢,太后娘娘能否给臣这个薄面?”摄政王抚须,不卑不亢道。
摄政王如此跋扈,连后宫的事都要插手,太后银牙差点咬碎,指着摄政王气结不已,“你!”
可谁让摄政王权势滔天,功高震主,皇帝又根基不稳,即使贵为太后,也只能仰人鼻息。
就在太后和摄政王对峙的时候,李翀和陆时今赶到了。
早就有人把事情的原委告知给了皇帝,李翀到了之后,脸色泰然,不辨喜怒。
太后抓过皇帝的手,面色铁青道:“皇帝你来的正好,这两个奴才胆大包天,竟敢在淫乱宫闱,你说该如何处置?!”
李翀气定神闲道:“母后息怒,别气坏了身体。依朕看,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奴才,不是什么大事,摄政王既然想要林永年,那就将林永年交给他吧,朕相信摄政王一定会秉公处理,不会姑息养奸。”
摄政王微微一笑,作揖道:“皇上明鉴。”
太后气结:“皇帝连你也——”
李翀拍了拍太后的手,低声安抚道:“母后稍安勿躁,现在我们还不宜和沈灵章翻脸,忍一时罢。”
皇帝都这么说了,太后再生气也只能作罢,“行,林永年哀家可以交给你,但是这个柳氏,之前已经被赐婚给宁郡王,已经是皇家的人,摄政王该不会也想要替她撑腰吧?”
摄政王:“这是皇家的家事,臣自然不会插手,多谢皇上和太后给微臣这个薄面,臣先告退了,来人,把林永年给本王带走!”
两个侍卫把林永年从地上架起来,柳真环嘴被堵着,只能惊恐地睁大了眼,泣涕涟涟地呜呜叫唤,试图想让林永年带她一起走,因为她知道自己留下来,定然是死路一条。
可惜林永年自身都难保,摄政王肯保下他也是别有用心,怎么可能会管一个宫女的死活,所以林永年只能对柳真环的求救视若无睹。
柳真环见林永年不肯救她,眼里迸发出绝望和恐惧,现在还有谁能救她?
她先看向皇帝,皇帝面色冷淡,只扫了她一眼就嫌恶地移开了视线。
她又看向皇帝旁边的宁郡王,期望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陆时今能帮自己,可陆时今看都不看她一眼。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柳真环这才明白,到了生死关头,谁都是靠不住的!
“柳氏,你既然这么喜欢勾三搭四,哀家就成全你,”太后沉着脸命令,“来人,将这个无耻贱妇送去教坊司!”
进了教坊司,就成了官妓,那可是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从此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进去的女人,十死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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