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今占够了便宜,正欲翻身从周雪渊身上下来,冷不丁地被人掐住了后颈肉。
后颈肉是所有狐狸的软肋,被人捏住这里就像是被点住了死穴,陆时今顿时动弹不得。
“笑够了没?”周雪渊阴恻恻的声音在陆时今脑后响起来,“看本座出糗让你很得意是吗?”
“喂,干嘛?你还想事后报复啊?”陆时今僵硬着脖子,咽了下口水,“周雪渊,不带你这么玩的啊!还当人家师叔呢,有你这么小气的师叔吗!?”
“本座不是小气,”周雪渊将陆时今提溜到椅子上,双臂挡在陆时今两边将他困在椅子上,染了血丝的黑眸攫住陆时今,“本座是想试试,你口中的快活,到底有多快活。”
陆时今:“……说好的无欲无求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周雪渊冷笑,“本座觉得你所言甚是有道理。”
周雪渊一低头重新与陆时今亲在一起,而与此同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陆师兄,你在吗?”
陆时今听到是席思源的声音,手忙脚乱地把压着他的周雪渊推开,稳了下呼吸,才回应:“我在。”
“林师弟也在陆师兄你这里吗?”席思源又问。
陆时今看了周雪渊一眼,“他也在,二师弟找我们何事?”
席思源说:“掌门请你们二位过去问话。”
“好,马上就来。”陆时今站起来,发现身上衣服还没换,一边换衣服一边压低声音和周雪渊交代,“记住,你现在是林均尘,别露馅了。”
周雪渊冷冷勾唇,不置可否。
换好衣服开门出去,席思源和陆时今互相见礼,而周雪渊受了席思源的礼却一点都没还的意思,还端着师叔的架子。
这点臭脾气,倒是和暮苍一模一样。
席思源有些尴尬,不过也没说什么,陆时今干笑着替周雪渊解释:“林师弟最近心情不太好,脾气也有些古怪,二师弟你别往心里去。”
席思源连连摇头,表示理解,“怎么会怎么会,都是同门师兄弟,我不会和林师弟计较的,咱们快走吧,掌门已经在正殿等着二位了。”
陆时今有些忐忑,掌门一大早又叫他们过去,也不知是为何事。
昨天编的那番话,虽然有几个长老表示相信,但终究只是片面之言,没有人证物证可以证明清白。
该不会是掌门细细推究之后,发现了他们话里的漏洞,来找他们盘问了吧。
陆时今心虚地瞟了眼周雪渊,事情紧急,他都没来得及和周雪渊串口供,希望周雪渊能够机灵点,千万别给他露馅了。
到了正殿,只有掌门和两位执法长老等在那里,那两位执法长老是出了名的严厉不好糊弄,陆时今一看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心里先凉了半截。
“参加掌门、二位长老。”陆时今硬着头皮先跪下行礼。
陆时今行的是弟子礼,而周雪渊却站直了腰板不肯屈膝,只弯腰行了个平辈之间的作揖礼。
陆时今:“……”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快拆我的台?!
掌门和两位长老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掌门觉得自己花了心思教导出来的弟子竟然这么不知礼数,脸上无光,不禁冷下脸责怪周雪渊:“你是怎么了?连该怎么朝长辈行礼都忘了吗?”
周雪渊面不改色,悠悠道:“掌门师兄,我记得你曾是众师兄弟中最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怎么多年未见,也变得注重虚礼了起来?”
掌门一愣,不可思议道:“均尘,你是不是魔怔了,你称呼本座什么?”
陆时今只恨自己此刻不会隐身术,在心里扶额悲叹,大哥,就算你是周雪渊本人,可有你这么直接的吗?
上来就承认身份,就不怕被这些道士当成夺舍的鬼怪抓起来丢进炼丹炉里炼丹?
周雪渊没回答掌门的问题,看向一位瘦高个的执法长老,“这位是邱师兄吧?没想到当年最不守规矩,被师父罚跪最多的邱师兄,如今会成了执法长老。”
邱长老也是一脸懵:“……”
周雪渊又看向最后一位执法长老,微微一笑:“齐师兄好久不见,想当初,还是你将我带上的山,若没有齐师兄,我恐怕此生就是田间的一村夫。”
三位长老齐齐又惊又疑地盯着周雪渊,眼前这个人虽然长着林均尘的模样,可言行举止与林均尘完全不同,不仅如此,他还能挨个说出他们年轻时候的性格特点,就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他们一样。
三位长老都快七八十岁的高龄,而“林均尘”说的,都是他们二十多岁时的往事,这些事除了还活在当世的几个师兄弟,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个人究竟是谁!?是被谁的魂魄附身了,还是被夺舍了?
掌门转而问陆时今:“时今,均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掌门,”陆时今无奈道,“他、他不是林师弟。”
掌门闻言,拂尘一甩,指向周雪渊,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夺我天清宗弟子的舍!”
陆时今忙说:“他也不是夺舍!”
掌门眉头紧皱,一副实在难以理解的表情。
齐长老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上前,激动地指着周雪渊:“你该不会是——!”
周雪渊又朝三人作揖,不卑不亢道:“师弟周雪渊,见过三位师兄,恭祝三位师兄仙寿恒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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